“对吗?我的王后——”
……
事后,岸空国主更衣上朝。
他在徐步走上丹墀高台之前,却听闻使者来报,说是怀容掌门有惊无险度过一劫,并且与那矜玉公主一早上就已经启程回去了。
当初大张旗鼓地来,如今却匆匆就走,这场事件听起来似乎很是荒唐。
那怀容掌门此番大可以置之不论,但是连矜玉公主到最后都不曾来与他告别一声,于情于理说不过去,看来她简直就不把他这个留文国主放在眼里。
难道是,他们抓到什么线索了吗?他们真就如此怀疑他?
或者难道——是那自杀的廖云祭司生前知道了什么,且又与他们告了密?
“国主?”
使者的一声提问将他思绪打乱。
“国主,该上朝了,大臣们都已经到了。”
岸空国主这才回过神。
他揉了揉太阳穴,对下属说:
“作为东道主,这回确实是我们的防卫做的不好,这是我们之过,无可辩驳。而且尊客走时,我们理当去送别——这般礼数不周,亦是我们的不该。”
“国主所言甚是。留文国的满朝文武,应当共勉之。”
……
上朝,岸空国主徐步踏上了丹墀高台。
他放眼望去,他的国家依旧应该一如往常。
照例行事。
他将负责鸢尾山防卫的一些官员降职的降职,处死的处死,降罪起来相当利落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一连好几个官员被侍卫拖了出去,他们羞愧难当,嘴上极尽卑微的求饶,但是他却依然无动于衷,对此充耳不闻。
只有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的真相,而这堂下的众人,他们全被瞒在鼓里的蝼蚁。
而至于那些无辜的牺牲者们,他想:自己身为国主,自会在心底追封这些人为留文国的烈士,也以此感谢他们为广大的百姓们所做出的牺牲。
从容如他。
他头顶戴着的冕旒上的珠帘,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轻轻地摆动。
他这帝王之相威严而尊贵,因为他一旦走快,这珠帘就会打到他的脸上来。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缓步行走的身姿,依旧是那样的孑然洒脱。
当他一走出朝堂,便将政事全部忘了个干净。
侍从替他卸下这桎梏的冕旒,他便要大步大步地往后宫走去——
他想:与美艳的后妃们寻欢作乐,这才是符合他帝王身份的事情。
他屈从于自己的欲望,甚至还觉得繁育后代,这才应该是留文王室的根基。
没错,其余的那些都是虚的!
所有的狂妄的野心,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而他们王室尊贵血脉,能在权谋的厮杀中还能延续万年,靠得不就是他们一代又一代人们的努力繁衍吗?
留在文国后宫里面,各形各色的佳丽可谓是挑乱人眼。若是就这样放任自己,日日沉沦于这声色犬马,酒池肉林里面,兴许有人会发问: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不,这是人间。
没有仙门之中的清规戒律,也没有天庭之中的冠带堂皇,这留文国的臣民们,他们最信仰的其实还是人本身——
他们的族人,其实个个都是神的布道者。
他们要给神明布道,他们要引领神明下到凡间,并且还希望神能够长久地留在人间,护佑他们留文族万载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