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军营。
“魔军死守城池,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太子坐在帐中,身着金甲紫袍,愁眉不展。他转头对部下道:“去,把浩风仙君叫过来。”
没过多久,部下领着浩风仙君到了。
“见过太子殿下。”
浩风仙君站到太子的旁边,只见太子愁眉不展,焦虑地说:“魔界也制出了破天狼,破我三千金甲兵。浩风仙君,眼下你觉得应该如何?”
“殿下,”浩风仙君答道:“魔军虽破我三千金甲兵,然而他们也损伤巨大,此时燕乐关兵力一定薄弱。依我之见,我们不妨今晚来一场夜袭。”
“可是,如果今晚还攻不下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让怀容掌门和那些个长老仙君看本座的笑话不成?”
“殿下,”浩风仙君回答:“您自小便是以帝王之才而培养的,而怀容掌门不过是医者出身,守有余而攻不足,他必然会与您的想法向左。
殿下,您是将来的天帝,谁敢看你的笑话呢?这天下早晚都是您说了算。再者,我们的诈降之计收获颇丰,我军已经连克了魔军好几个营地了,魔军肯定要在燕乐关派以重兵,不惜代价都要守住。”
浩风仙君前进一步,继续道:“殿下,凡是行军打仗哪有不遇到阻碍的?只要时机到了,这燕乐关就能破了。更不用说,魔军后方的储备的援兵多是留文国的军队,这留文国的新国主刚上任,他们的军队会愿意为魔君打仗吗?只要我们耗完魔界的主力军,胜利是早晚的事。”
“嗯。”太子点头。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事,问道:“听说你昨夜去会了会洪台仙君?他这个人怎么样?”
浩风仙君轻声道:“殿下,洪台仙君心里有主意得很,他不懂殿下的心意,不堪用。”
闻言,裕荣太子许久没有说话。他目光深邃地盯着前方悬挂的那把紫龙穿云宝剑。
“不惜任何代价,今天晚上必需要破了这燕乐关。只要破了这关,藏在南路的魔界军队就被切断了供给,他们在我们的地盘很快就会军心涣散,到时候把他们赶出去就只是时日的问题了。”
说完他的目光变得惆怅,黯然萧索中种孤注一掷,绝渡逢舟的意味。
“父皇病重,各门派欺我羽翼未丰,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身为太子,要是不做出这种雷霆手段,将来怎么镇得住仙界这些个门派?仙界将来可还会以天庭为尊?与魔界的这一仗必须漂亮打赢,就算赔上半个仙界的人力、物力,也必须跟魔界死磕到底!”
***
月光斜照进燕乐关的城池,空中传来猫头鹰和食腐鸟的叫声,更添几分凄迷。
峘央坐在城池边上,从中午到晚上一直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坐着。
偶尔有几个士兵过来慰问她,那个左之明的儿子成了统兵后也想跟她说话,但她只是一言不发,空洞的眼神像是死了心了。
城池外的这些士兵全死了。父亲死了,浅雪死了,夏琉羡也不会再醒来了。
她回忆起苏爹,浅雪,夏琉羡生前的音容笑貌,每每回想一次心就痛一分。
这种痛是绝望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她在这世上终于可以没有牵挂了,但如果没有了牵挂就等于没有了魂魄,没有魂魄活着或者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思考很久,这些的人死到底谁的错?是仙界人的错,还是魔界人自己的错?
她不忍心有人死,不忍心生灵受折磨,却只会有更多的人死,更多的生灵受折磨,她如今在这世上又能做什么呢?
她茫然无措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双纤细细嫩的,女人的手。
她耳畔有晚风吹动发丝,头顶上是无际的天穹,天穹上有天上星。星光下有魔界和仙界组成的无垠大地。无垠大地上曾有她挂念的人,但以后不会再有了。
忽听远处树林一阵飞鸟飞起的鸣声,铁骑的声音从脚下的大地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