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年,房遗爱怎么就死了?”孟肆儿将手中的水舀置于一旁,推了推一旁大石上闭目养神的摩祉,问道。
“人各有命,时候到了不就死了?”摩祉没有睁眼,随意回道。
“不是由鬼差带着来地府的,就是说,他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自尽,这么年轻,有点可惜啊。”孟肆儿看着眼神空洞茫然飘荡的房遗爱,撇撇嘴说道。
“今儿个有好些皇族的人到地府,我估摸着是阳间政治上的纷争吧。”摩祉微微张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后从大石上坐起,说道。
“政治?莫不是又像几十年前那次一样,有人发动政变?”孟肆儿听摩祉这样一说,想起了之前的那次皇家政变,让那日的黄泉挤了不少人。
“这倒不至于。”摩祉右手点算几下,皱眉说道,“这次,是个谋反案,所幸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结果,谋反之前便被抓住惩治了,只是……”
“只是什么?”见摩祉的面色有异,孟肆儿不解地问道。
摩祉看了孟肆儿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这次的谋反,是高阳公主牵头策划的。”
“什么?!”孟肆儿一怔,她是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公主竟然会谋反!
“房遗爱作为高阳的驸马,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表示他们的谋反并未成功,所以才会身死,这样看来,你之前说的‘可惜’就一点都不可惜了。”摩祉说完,看了房遗爱一眼,又躺回大石之上,闭眼假寐。
谋反的罪臣,即使过完这未尽的年岁,等审判之时也有他应得的判罚,根本不值得同情。
“那现在房遗爱到黄泉了,高阳呢?谋反一定会被治罪,难道高阳被豁免了?”孟肆儿站起身将黄泉上的新鬼仔细瞧了个遍,并未看见记忆中那个女子的身影。
“应当不会豁免吧,若是地府有人敢造反,我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摩祉将双手垫在脑后说道,看着样子,似乎是想小睡一下。
“既然她还未入阴间,定是还在阳间,摩祉,你陪我去瞧瞧!”孟肆儿伸手将摩祉从大石上拉起,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难得今日无事在这里陪你,你倒好,净给我找事做。”摩祉唉声说道,自大石上跳下,伸手为孟肆儿将凌乱的衣衫整理一番。
“与其在黄泉闷着,不如去阳间走走,看看高阳如何不也是挺好?一个女人先是与和尚通奸,后又敢拉帮结派谋反,真是不容小觑,我倒是很想看看她最后的结果如何。”孟肆儿见摩祉似有不悦,将双臂吊在摩祉的脖颈上,舔着脸撒娇道。
摩祉无奈,将孟肆儿的双臂拉下,握紧她的小手,说道:“也罢,你若是想去看看,我们去就是了,但你要答应我,只看,不出手。”
孟肆儿点点头,脸上神采飞扬,反手抓紧了摩祉的大手,两人只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长安城内的公主府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