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哪来的臭小子,敢管爷的事?嫌活得不耐烦了?!”大汉见突有一人冲出挡在自己面前,怒目瞪视这眼前的男子,叫嚣道。
“呵呵,我早就没有命了,还会怕活得不耐烦?这儿明明白白就是个茶馆,你若想要喝酒,自个儿出去喝去,为难人家掌柜的做什么?”男子嗤笑一声,斜眼睨了大汉一眼,说道。
“爷就想在这儿喝酒,怎么了?!既然打开门做生意,有钱不赚,那还开什么馆子?!”大汉依旧不依不饶,随手拿了个桌面的茶杯使劲儿往地上一摔,碎瓷片顿时飞溅,惊得围观众人都退后了好几步。
男子一个翻身将戈儿搂进怀里,以自己的身躯挡住飞来的碎瓷片,全然不顾自己脸颊上被瓷片划出了一道小口子,只是,这道口子却无一丝鲜血渗出。
“洛枭,你受伤了!”戈儿离得男子近,一眼便瞧见了他脸颊上的小口子,惊呼一声。
“我没事,就这副身子还怕他一道伤不成?你在我身后躲好,凡事由我呢,决不让人欺负了你!”洛枭对着戈儿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道和煦阳光,将她身上照映得暖洋洋的。
“傻瓜,这些人欺负不了我,倒是你,一个不甚魂飞魄散了怎么办?”戈儿心头虽暖,但话语里还是带了些埋怨,颇为洛枭不顾自己的行为有些生气。
她是不死之身不说,好歹还有制服他人的能力,而洛枭不过是个孤鬼,有何本事护自己周全?
孟肆儿早已没了之前的紧张,现下正双臂抱胸看戏似的盯着那一双男女,唇角扯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你个戈儿,有了心上人竟连她都瞒了,回头看她怎么收拾这胆大的丫头!
“你们两个当爷是鬼看不见吗?!”见戈儿与洛枭全然没将他看在眼里,大汉心中徒生怒火,作势上前一步挥舞着拳头便往洛枭身上舞去,惹得旁人声声惊呼。
眼看拳头就要落在洛枭身上了,戈儿眼底寒光一闪,左手在身侧一个翻转,就见大汉脚底一滑,身子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呼痛连连。
“活该!”戈儿啐了大汉一口,从洛枭怀中钻出,朝着围观的众人福了个身,说道,“今儿十三斋入了个莽汉惹了在座各位不痛快,戈儿在此给各位陪个不是,今日的茶水算作是十三斋做东请了各位,还请各位不要介怀。”
众人一听主人家做东,皆是连声道谢,见大汉在地上已无作恶之力,纷纷散去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饮茶闲谈,而排队的众孤鬼也在侍从的指挥下重新入列,不再多瞧地上的大汉一眼。
人群散去之后,孟肆儿便现了身,踱着步子走到戈儿身旁,目光不住打量着还未离去的洛枭。
戈儿转身便瞧见了孟肆儿,但见她目光落在洛枭身上,不由得红了脸,羞赧的神色全无往日的冷静自持。
孟肆儿没有第一时间询问有关洛枭的事,只是伸手唤了两个侍从上前,将地上的大汉架起。
“呸!几个娘们儿小白脸得意个什么劲,你们且等着,待爷回去寻了人,砸烂了你们这个破店!”大汉忍着满身的刺痛,恶狠狠地冲着孟肆儿等人吼道。
“哦?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来砸我的十三斋,新鲜的很呢!”孟肆儿丝毫没有动怒,轻笑道,“这小馆啊我已经开了几百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若是害怕,怕是早就关门大吉咯。”
“几百年?哈哈!”大汉嚣张地笑道,“看你不过就是二十几岁的模样,开了几百年?说什么大话!”
“奉劝这位爷一句,做人收敛着点好,这酆都县的鬼,可都是能看得见的哦!”孟肆儿笑睨了大汉一眼,伸手在他眼前一抹,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就见大汉的脸色突然铁青,双目圆瞪,惊恐之色窜上脸庞,目光环绕大堂一圈,全身如风中蒲柳般抖得厉害,全无之前的威风与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