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涟漪有些无奈,是因为以后有的是机会问明真相,所以不着急现在剖了她吧。
打开门正要离开时,郜落霜停顿一下。林涟漪见状,忙准备洗耳恭听。
“你趁这三年好好反省吧。”郜落霜侧面而道,随即跨出门槛,关上门。
“呼——”林涟漪望着关上的门,长舒一口气。
转身取了衣服正穿间,林涟漪忽然意识到昨日与无垠相见时,除开闺房之物,竟只穿着单薄一层衣物。
一时间羞涩难当,吓得手中衣物掉落在地。
至服毕用膳间,林涟漪还怪罪着无垠没有提醒她,时而羞愤之至,以至于一碗粥喝得几粒粥粒洒落出来。
待心情稍平复,林涟漪静下来回溯红绸留下的记忆。
去过西北大漠的只有红绸和吟暮,或许她们也曾带斜纤去过,为获得这世外之物,势必要找到吟暮和斜纤。所以红绸才会说要她自愿救出吟暮吧。
不对,若斜纤知道世外之物所在地,红绸便不能如此肯定了。看来斜纤尚未去过那里,并且不能知晓其具体方位,若要得知世外之物所在地,不论通过吟暮还是指点吟暮之人,都必须救出吟暮。
而吟暮如今下落何处,红绸未曾告知,林涟漪就必须找到斜纤追查其下落。
如此又出现新的问题。
若真救出了吟暮,吟暮斜纤能不能饶过害死了红绸的林涟漪呢?林涟漪不敢肯定。所以不能告诉她们真相。
不告诉她们真相,不免又得用谎言解释为何她能知道世外之物的存在,同时不得不和这俩活了千年的蛇妖斗智斗勇。
林涟漪大感苦恼。
苦恼之下,甚至萌生退缩之意,忽然想到红绸曾如是说:“醒来后,若是世外之物还未消散尽,你可将手按在外面的封印上略微感受。”
林涟漪依言出了房门,走到封印边,看着如水膜般流动着日光色泽的封印,将手按了上去。
身体无丝毫感受,林涟漪诧异,怀疑红绸欺骗。
然就在下一刻,封印陡生异变。手掌所按处水膜消散,如雨水于大漠,顷刻间下渗无遗。很轻易地,整只手掌就这么穿了出去。
林涟漪惊讶间,见世外之物的效果还在继续,以她穿透封印的手臂为中心,一圈空洞往外围侵蚀,越来越大。
林涟漪惊悚不已,杏眸圆瞪。
无人催发已有如此力量,究竟是何等异物?想起红绸重创她的那一招,世外之物连一切事物为直线,似乎无惧远近大小,如此力量恐怕连神亦难抵挡!
眼见水膜上的空洞已有一尺方圆,整片笼盖庭院小屋的封印发生震荡,明显有不稳之迹象,林涟漪忙抽回手掌。
四下张望,唯恐有人发现此处异状,所幸无人出没。
再视封印,其正缓慢恢复,中间空洞覆上了一层极薄的水膜,几乎难以辨识,正慢慢加固。
林涟漪犹自紧张,恨不能施以灵力助其恢复,又怕自身力量引起注意,只好罢手,同时暗中苦笑:“恐怕没有谁会像我一样被封印了还担心封印被破吧。”
林涟漪凝视手掌,使劲儿追究,却丝毫感受不到世外之物的存在,不禁失望:看来我算不上那“千万分之一”了。
整个一天里,林涟漪光惦记着世外之物,直至入夜。其实也偶尔有几个片刻不经意间想到无垠,但随之而来的紧张羞涩便逼得她赶快将之抛诸脑后、不予理睬。除开那几个片刻,便可说是“光惦记着世外之物”了。
天色已黑了约莫一个时辰,林涟漪走出房屋悄悄转了一圈,四顾无人窥探,才敢进了屋,紧闭门窗,内视红绸留下的内丹。
其实在白日里,林涟漪已有感受,这内丹远比当初受红绸操控的朱砂温顺多了,虽体内灵气被魔神血抢占了几乎所有,它还是忠心耿耿地尽其所能,收拾魔神血吃剩下的灵气,并先前冒险施展赤天留下的些微星月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