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师兄果如他方才所言般,没怎么听师长训话,他又偷瞄了眼十虹涧那边,基本和他一样不怎么听话,倒明目张胆地望着他这边。
有人感受到他的目光,锐利地瞥过目光,鲁师兄忙闪开目光,看着韩朗嫣,道:“那个,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师兄我建议你,待会儿还是别去看望程赴光了,那帮人多半会好心当成驴肝肺。”
韩朗嫣无畏地往十虹涧方向看了一眼,那边弟子见她竟然还敢直视他们,顿时一愣,再反应过来要瞪回去时,韩朗嫣已经别开目光,倒令他们无处可以发泄,只好干站着生闷气。
韩朗嫣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正因为他们怀疑我,我更要去了,如此才可证明我头顶光明,心中无愧。”
“要是他们以为你是刻意来嘲笑他的呢?”
“我……”二人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弟子似被吵到,纷纷转过头来,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二人,韩朗嫣压低声音道,“就算他们如此以为,我总要自己做了该做的,心中无愧。若是他们认我为凶手,欲出手报仇,鲁师兄,你说,凭我之道行,难道不能全身而退吗?”
鲁师兄无言以对,只好道:“好吧。”
训话之后,鲁师兄还想最后劝告一番,谁知韩朗嫣已不见踪影,他只好叹了一声,自己去了比试之处。
“鲁师兄,韩师妹呢?”
鲁师兄转身,见来人是杜枫香,他北林的安排在后部比试的师弟,他喜道:“这正好,昨日程赴光被暗刺了,如今重伤垂死,韩师妹不听我劝告,非要去看望他,我怕她把事情越弄越糟,你跟上去看看情况。”
杜枫香一惊,丢下一个“好”字便往十虹涧那边跑去。
鲁师兄望其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叫什么事啊,我好歹第二回参与三袖盛会了,这么多人关注点都在十虹涧那边,又没人看我大胜对手的风采……”
韩朗嫣才接近十虹涧弟子住处,已经有人以饱含敌意的目光附着在她面庞上。随着她几步向前,越发走近,越来越多的冷厉目光汇聚到她身上,其冷漠之中又充盈着炽热的愤恨,似在质问:“你是刻意来嘲笑我们的吗?”
所幸光芒并不集中,否则非要如钻木取火般在她面庞上戳出几个冒烟的火星来。
韩朗嫣又走近几步,方向明确,直往程赴光住处前去。
在众多弟子的敌视下,韩朗嫣终究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望向她正面的一个十虹涧弟子,道:“这位师兄,我是专程来看望程师兄的。请问他伤势如何?”
此话一出,一众弟子立时哗然。
前面那弟子愤恨不已,踏前一步,道:“程师兄为你所伤,重伤几至死亡,昨日经师父及时救治,才保住了性命。如今你知其未死,竟前来以言语中伤,是何居心!”
“他昨日不过想与你一分胜负,难道就是罪大莫及,要为你如此暗害吗!”一名弟子怒喝。
“你没进后部,与我程师兄又有何干系!”又一名弟子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