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垣冽站起身,道:“蛇梨之事,还需问问赏香大会的会主叙闲,我先去探探程飘飖的虚实。”
“诶,师兄你别一去不回返了啊。”朱彦忙提醒道。
“不会,那女妖再厉害,我总有逃出来的能力。”刘垣冽大步迈出房间,去寻程飘飖去了。
“不是啊,我是说……”朱彦望着他的背影,放弃了提醒。
“说什么?”林涟漪好奇道。
朱彦还是不忍心地为程飘飖辩解道:“若她真是程府中长大的千金小姐,照刘垣冽那性子,不得沦陷啊。”
林涟漪失笑,暗道:“你也差不多了。”
许久之后,房间中的二人相视一眼,目中担忧之色溢然。
刘垣冽还没有回来。
是沦陷了还是出事了?
好吧,沦陷也算是出事的一种。
正待二人心照不宣、先后点头,决定去看看情况时,刘垣冽竟回来了。
“师兄我还以为你……”朱彦没注意刘垣冽郑重的面色,激动地说了一半,发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程飘飖,上前的步伐又退了回来。
林涟漪上下打量一遍刘垣冽,见他无事,才看向程飘飖,却见她泪痕两行、脸颊似被寒风刺伤一般泛着红色,暗道不好,心中已隐然有了几分愧疚,惊问:“程小姐,你怎么了?”
程飘飖听得此问,又开始抽泣。
刘垣冽一阵苦笑,无助地向林涟漪递了个眼神,林涟漪忙上前安慰,同时责怪道:“师兄你说了什么?”
刘垣冽冤得不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我……我只是,只是……”
程飘飖忽然顿住,努力止住了抽泣,哀伤道:“刘少侠只是问及了我为恶人所害、如今已不在人世的父母。”
朱彦、林涟漪心生同情,却也觉得这么问没错。上来就问她是否为妖才会真的伤人心。
“我知道刘少侠你本意不过想惩恶,并非有意于我,我亦不敢奢望……”程飘飖伤心道,其目光低下,失意与自怜相互缠绵,仿佛哀婉的歌谣。
朱彦、林涟漪惊讶,不是问身世吗,怎么又提到婚事了?
刘垣冽知晓其欲言之事,愧疚之中微微叹气。
“我于赏香大会之际举行比武招亲,也并非欲求夫婿,而是求一强者为我父母报仇。若大仇得报,我自然以身相许。”
程飘飖泪水纷然,对不得不如此安排自己的婚事,她终究有些遗憾,遗憾之上,则是不尽的服命之殇。
刘垣冽轻声道:“程小姐不必如此。你不必以身相许,身为正道之人,我定会为你报仇。”
程飘飖感激涕零,一双善睐中光辉闪耀,飞鸟相回刹那间梨花带雨,一串湖畔柳枝弯下腰肢,便要下跪。
刘垣冽忙道:“别跪别跪!受不起!”
林涟漪已经扶住她,道:“不必如此,都是我等侠义之士当做的。”
既不接受下跪,按着富家千金的礼节,程飘飖还是行了一礼,道:“多谢三位大恩。大仇得报,我必当酬以重礼。”
“程小姐身体不适,还是先请坐。”刘垣冽让开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