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个女流之辈跟着他们去杜鹃楼?”那人已经过林涟漪远去,其身边之人轻声鄙夷道。
林涟漪暗道不好,这戴面具似乎并不是邪道起头,而是另有含义。她忙接近竺少诚,轻声道:“竺堂主,戴面具果真与邪道有关吗?”
竺少诚一愣,想是也听到方才两人的话了,他轻声道:“我以为是……”
“堂主,事情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贾良也发觉不对劲,凑近说道。
“竺堂主,”出于保护竺少诚名节,林涟漪不等竺少诚有所决定,先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日不能去杜鹃楼。”
竺少诚拿不定主意,正犹豫间,忽然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后面超过三人,并一个转身拦下三人,疑道:“三位是去杜鹃楼吧?一起啊?”
林涟漪断然道:“不是,我们正要……”
“呦!哪来的丫头?你也要去杜鹃楼?”面具人一惊,绕到林涟漪那边,压低声音,奇道,“杜鹃楼可不是你一个女流之辈该去的地方。”
此言一出,竺少诚、贾良脸色一白,所幸有面具遮住才不曾让路人看到。二人正要退缩,林涟漪却硬是拉上竺少诚往前走去。
此举源于林涟漪灵感突发,暗忖有这人带路,或许此行更加顺利,便道:“为何不可?我听说杜鹃楼饭菜好吃,所以和我两位哥哥前去杜鹃楼吃顿饭。”
“吃饭菜?”面具人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林涟漪猜想他定是一脸不信,“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正常吃饭菜的人都不戴面具的。”他顿了顿,忽然如觉悟了一般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意识到声音太大,他压低声音,探着头对竺少诚道,“是带着妹妹去掩人耳目的吧?”
竺少诚脸色更白,林涟漪感觉到他手臂一僵,就要挣开往回走,忙以灵力束缚,令他挣脱不得。
竺少诚不解中带着薄怒的目光看向林涟漪,林涟漪却道:“你是不是不想付钱?我不管,机不可失,这饭菜我吃定了。”
贾良目瞪口呆,竺少诚看出她别有深意,无奈跟上。
“诶这就对了,听你妹妹的,杜鹃楼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一看你们就是胆子太小,到了之后再听大哥我的……”
面具人高兴于结交了两个狐朋狗友,一路上眉飞色舞,低声说个不停,直到竺少诚忍无可忍才喝止了他。
四人行至杜鹃楼,跨入门槛,所见便与叙闲的倚风酒楼差了许多,空中香气无骨,台上歌舞更是无骨,既是媚若无骨,又可说是如抽掉了脊梁骨的人一般坐不端正。
酒楼之中透着一股腐朽之味。
四人走进杜鹃楼后,楼上楼下满座之人中,不论戴面具还是不戴面具,并无人因为三人带着面具而感到不悦。
林涟漪心中冷笑,能来这里吃饭的人或是知道面具的含义而习惯了,或是并不知晓因而吃得开心。
“李公子?”一名侍者认出了林涟漪身边的男子,欣喜上前。
“玉钗,这是我的三位朋友,来吃饭的。”李公子大手一抬,向这名叫做“玉钗”的侍者介绍道,其中着重强调了“吃饭”一词。
林涟漪一眼看出玉钗听到“吃饭”一词后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笑道:“我听说这里的饭菜好吃,所以特地来吃饭的,两位哥哥才勉为其难带我过来,怎么你好像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