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顶楼房间,根据林涟漪指引,一路走到暗道里,与佘晚舟见了面。
佘晚舟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林涟漪,道:“我听闻真火石丢了,本是坏事,可掌事大人又得了伍姑娘,真不知该祝贺还是安慰了。啧啧,伍姑娘当真是形似林姑娘。”
无垠冷漠直视他,道:“真火石丢了,我自当回去向幻澜请罪,这便是来向潭主大人告别。”
佘晚舟轻蔑地笑了笑,仿佛嘲笑他,目光有意无意地瞥着他身边的林涟漪,道:“想当初林姑娘还是一个孱弱的黄毛丫头,你虽力量尚弱,然对她一心一意,甚至不惜自毁前程。”他叹了口气,道,“而今红颜易人,英雄也不是从前的英雄了。”
无垠脸色一变,正要发作,佘晚舟哈哈一笑,退到一边,伸手向前方示意,道:“掌事大人请,伍姑娘请!”
无垠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这附近的邪道势力除了会挖地道,也没什么本事了。”身后,佘晚舟道。
“潭主说的是。”他身边,阿豺道。
“你和茶客去一趟竺烟堂,向——现在那里是谁做主?”佘晚舟悠然道。
“袁兴旭,本来是个不知名的小弟子,这次竺少诚没骨气先逃了,他倒有些胆量,带着门派众人准备和我们殊死搏斗。”
佘晚舟冷冷一笑,道:“好,你去那里,和现在竺烟堂主事的人道别,我们也要离开杜鹃镇了。”
“是。”
暗道中少有人来往,凡走在外面见到无垠的无不称呼一声“掌事大人”。
送走无垠、林涟漪,第一个房间的暗门慢慢打开,一抹瘦削的身影从中走出。
佘晚舟听得门打开,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轻声道:“鸢儿,你醒了。”
冯绮鸢娴静地道:“刚醒,方才那是掌事大人?”她望向前方,两排灯火中早已没了无垠的身影。
草芽走出暗门,站在墙壁边,望着冯绮鸢,不由得悄悄握紧了拳头。
佘晚舟深深凝视手臂揽着的她的面容,道:“你看,你为我找到了多好的一颗棋子。如今见到他与我分庭抗礼,你是否欣慰?”
冯绮鸢微笑,伸手如一阵微凉的风,拂过他面庞,道:“晚舟,杜鹃镇上,你和他都没有得胜,我只是遗憾,白来了一趟,还……”她轻咳一声,似乎生病。
佘晚舟惊呼:“鸢儿!”他轻轻抚摸她后背,竟感觉到一层热气,似是发汗。他大惊,摸了摸她额头,惊道:“鸢儿,你生病了?”
草芽脸色一白,上前小心地道:“冯姑娘,可要找大夫?”
“快!”佘晚舟催促道,脸上也惊起一层薄汗。
他小心扶着冯绮鸢走进房间,道:“鸢儿快快歇下,马上会有大夫来看病的。”
冯绮鸢点点头,目中升起一层水汽,她伸出纤细的手,有气无力地抓住佘晚舟,走到床边,不肯躺下,却先问道:“晚舟,其实我方才听到了,掌事大人把伍姑娘带在了身边。晚舟,潭主大人,如果是我,我走了,你待如何?”
佘晚舟一惊,一双眼中顿时失了什么谋略城府,只倒映着这名时常病弱的女子,道:“鸢儿,不要胡思乱想,我向来眼中只有你的。”
冯绮鸢微微噘嘴,泪水潆洄,声音更轻,似是不敢,但还是说出来了:“无垠公子从前也定是这么对林姑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