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不知张珅诒现在何处?”
井楼危遗憾地摇摇头,道:“秋分带着珅诒回到我府上之时,她已是饱受风霜、奄奄一息。这封信,实为她的遗书啊。”他叹气一声,道,“掌事大人,我将她遗书带给你,已是尽了最大的帮助了,而后便要看你的了。”
无垠将信纸折叠,又小心地放回信封,一手拿着信件,感谢道:“多谢城主大人相助。”
井楼危眼神平静,道:“诶,既是相助于你,也是为了珅诒这孩子。珅诒遇人不淑,无颜面对千羽林,也不愿认祖归宗,也不愿千羽林的父亲、同门知道她如今的下落,希望掌事对此保密。”
无垠道:“好。不知可否告知,张珅诒死后葬在何处?”
井楼危点头,转身向站在执园门口的执中招了招手。
待执中走过来。他吩咐道:“你带二位去看看珅诒吧。”
无垠、林涟漪先后站起身,无垠道谢道:“多谢城主,城主还是尽快令人把管鸣丹大师请到府中为好。”
“正是。”井楼危道,“执中,记得令秋分到管大师府上一趟,请管大师带着他的仙药到我府中暂避风波。”
“是。”
“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小女子告辞。”
执中随即领着无垠、林涟漪前往张珅诒坟冢。
“从前张珅诒与掌事大人曾是同门,如今闻得她去世一事,还请掌事大人节哀。”
无垠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还是点头道:“嗯。”
毕竟是同门一场,且同为胡衷恣所害,若说毫无感情,只顾着她透露的胡衷恣致命弱点,也难以做到。
林涟漪回忆头一回见到张珅诒时,韩朗嫣与张珅诒打了一场,她也参与其中;后来三袖盛会上,也不见张珅诒脾气好了多少。
也是一个从小失了娘亲,因而父亲过于宠爱,导致脾气大了些的孩子,此外便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了。
这么乖地听从父母之命嫁人,又明知胡衷恣并非真心待她,竟还忍耐了许久,出于面子出于父母之命,也终究因为对其抱有一些幻想,可惜败类就是败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林涟漪自问,对张珅诒的嘲讽是有道理,也是太随着脾气了,若是相助于她,早点指出来,她也未必会遭如此大难了。
至于一切尘埃落定,为了个人尊严,不得认祖归宗,不得揭露真相,只有借一个昔日不齿的正道叛徒之手为自己报仇了。
张珅诒,唉……
“字玑,你跟我来。”执中行走时遇到一个正空闲的侍者,命令道。
那叫做“字玑”的侍者应了一声,上前向无垠和林涟漪打了招呼,她没有认出林涟漪的面容,只称呼了一声“姑娘”。
林涟漪见她低眉顺眼,又不认识她,似乎是侍者中地位比较低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