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五那家伙也死了!”
“死的岂止是于老五啊!昨夜里我看见寒又姑娘亲自带着人手,把所有反对掌事大人当权的,幻澜的死忠党,全部杀了。”
“嘿!那个勾结幻澜的金缕衣都还没有被杀死,伍姑娘急着处置妨碍了她统治的幻澜势力。外患众多,却光顾着解决内忧,她的用心,你们还不知道吗?”一人翻了个白眼,道。
“你说话小心点!”一人用警告的语气道,“在剑丹城的时候,我是亲眼看着掌事大人重用伍姑娘,伍姑娘也确实是一心对待掌事大人,如今代他掌权,排除异己,有何过错!”
那翻着白眼的人还要反驳,一面貌老成的弟子道:“昨天才处置了一批叛党,怎么,你是太想念他们了,要跟着去赴死吗?”
他只好道:“行行行,谁不知道你,对掌事大人忠心耿耿,几乎要赶上于老五对幻澜的忠心了。陪葬?老子我还嫌活得不够,佘夜潭是谁的我就听谁的,他们高手过招,与我一个不入流的弱者有何关系!”
那维护掌事大人的弟子脸色一变,讽刺道:“于老五道行不低,因有叛逆之心,被诛杀了;你道行再低也比他高,若有叛逆之心,又岂能幸免!”
几人不欢而散,骆老六经过的时候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他头脑微痛,暗想即便伍姑娘除掉了叛党,佘夜潭中人心不稳,也是一个问题。
午后,骆老六正在房间中修炼。
“骆老六!”门外想起有些焦急的呼唤。
骆老六下床开门,听来人匆忙地招呼了一句:“伍姑娘召集我们,每二十人出一人,去前殿之中坐候,我佘夜潭有事商议。”
骆老六惊疑,正要问些具体的内容,那人已经离开。
上次在前殿之中如此商议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骆老六记不清了。总之,每每召开如此重大的会议,定是有要事发生。
他匆匆收拾了一下,与其他前往会议的人汇聚,几句简单的疑问后,发现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会议内容。
走进前殿,他发现他算是来得早的了,他们的伍姑娘,如今佘夜潭的掌权之人,站在前殿上方,却并未如以往佘夜潭之主的做派一般,高高在上地坐在上方正中的雕花木椅上。
前殿左右烛火明亮,较上次被唯盛骗进前殿时所见明亮了一倍。灯火之下,已经到来的人依次坐在两边,没有固定的位置。
她见到他走进前殿,冲他微微点头,便移开了目光。
骆老六心头一跳,明晃晃的光芒摇曳于她少见的美貌之上,微微浓重的颜色照映得她面容更加婉约温柔。此情此景,若说此处是剑丹城井楼危的府邸,而她是井楼危新娶的夫人,才更能令人信服吧。
那个孤独地站在深夜前殿里,面前跪着于老五尸体的,神情中透着平静的倔强的女子,此刻俨然金屋幽兰。
可惜那个能够藏娇的男子,已经离她而去。
骆老六忽然惊醒,自骂一声:“你痴了吗!”随即长吁一口气。
虽亲眼见过她的狠辣,至今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在不留明显伤口的前提下杀了于老五的,但是见此容颜,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悯。
待所有人到齐了,林涟漪仍旧站在雕花木椅旁,向下扫视一遍,开始道:“各位佘夜潭的教徒,掌事大人离世以后,我与季赋临危掌权于内忧外患之际,几日来竭力维护佘夜潭之稳定,昨日铲除幻澜死忠党,也是为内定太平。听闻你等心有诸多不满,可有此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面有不平,却没有吭声,有人小心地观察着别人,亦有人一副正义之态审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