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中。
“我说,我们好歹佘夜潭的强者,这样凑合一夜也太窝囊了吧?”向氏道长骂骂咧咧地道,言罢又带上一些不宜入耳的骂声。
骆老六无奈中带了些轻蔑,道:“你真是德高望重啊,有钱的地方住惯了,竟然连风餐露宿都不习惯了?”
向氏道长冷哼一声,道:“我堂堂邪道强者,为了佘夜鞠躬尽瘁,怎么也是跟那些云游之人不一样的,难道连个有钱的房间都不配吗?”
骆老六嫌恶于他高傲的脾气,不再理会。
左涛洪无奈,最后试图劝说道:“往日我受命外出,也是风餐露宿,也时常如池及护法一般睡在树上,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向氏道长捋了捋胡子,故作高贵地道:“我佘夜潭自崛起至今,好歹一邪道一大强盛分派,你自降身份,甘愿屈于与那些云游之人、丧家之犬一般的衣食住行,怎么倒觉得是自然的事了?”
骆老六盘膝而坐,欲于睡前再治疗一番内伤,被向氏道长几乎滔滔不绝的抱怨打搅得没心情疗伤,本不打算理睬,此刻忍不住又说一句:“教子千金、掌事大人,不也是铺了层树叶就睡了吗?”
他以为这样一说,向氏道长便能住口,却不料他变本加厉:“说起我们的教子千金,你看她爹,堂堂天涯教教主的做派,什么观海殿、载神宫啊,俨然世俗世界皇室做派。
“难不成你以为江湖之人,便不在乎金银财宝一类的财物了?
“哦,还有,那些自诩正义的正道之人,尤其是千羽林,建了一座瞰生殿……”
骆老六心情越发烦躁,便要愤怒地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语,连更加温和的左涛洪也忍受不了,翻身便要睡去。
忽然向氏道长话语一停。
骆老六奇怪,看着他,不知他又在酝酿什么牢骚。左涛洪乐得他不说话,昏沉的睡意一下子上来了,便要入睡。
不料向氏道长开口竟是惊人之语:“你说教子千金和掌事大人现在在做什么?”他话语一出,眼睛都直了,随即目光扫视二人,见左涛洪似已睡去,而骆老六皱着眉盯着他。
向氏道长目光一亮,明亮的目光里暴露出好奇,好奇之中透露着显然的促狭,似在邀请同伙一般对骆老六道:“老六。”
骆老六以惊讶的目光望了他一眼,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做的,随即便闭上眼睛疗伤去了。
向氏道长只好放弃邀请一个同伙的念头,转身悄悄地站起来,脚下生出两团不带颜色的灵力,将他双脚托起,脑袋慢慢从陷阱边缘探出来。
骆老六近在向氏道长身旁,自然感受得到其动静,他心中默叹一声:“这老向氏,为老不尊,若我是无垠,定将你捆绑起来。”
叹罢,他竟也不禁心生好奇,然随即意识到不能如此揣度,连忙将这种念头抛去,暗骂自己一声,又全身心疗伤去了。
向氏道长探出目光,见五丈之外有些许光芒,但他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因这点光芒竟是林涟漪用法宝夜魄,将二人周围一圈围了个遍,连上方也被堵住了。白芒流转,光芒昏暗之间暗透着些许暧昧。
他惊讶不已,因窥视不得的失望而引起一些气愤,脚下灵力收回体内,一下跳回陷阱下的地面,轻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