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胆气好歹也被这几日与无垠和林涟漪相处的日子练出来了一些,如今林涟漪和无垠胜了,一家也可以放下心。
另一边,林涟漪本以为高秋蜓会气愤地骂她玷污了护剑使的名声,却不料这个始终惦记着十虹涧的叛出弟子,只是轻叹了一声,悲叹道:“十虹涧敞开胸襟容纳你这等邪道妖道,我已不对这个门派抱有希望了。”
向氏道长忍不住走过去,一边嘲笑道:“你这女子愚蠢至极还口是心非,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你哥,没想到你惦记着你门派的名声。要说你还惦记着你门派的名声吧,你叛出门派与我们邪道为伍,岂不是更给你们门派丢脸?”
高秋蜓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他。
他继续得意地把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在好了,丢脸丢大发了,连惦记门派都讲不出口,只有说一句不惦记门派了。”
“你家主子在这里,你个走狗插什么话!”高秋蜓听了最后一句,终于还是忍不住怒骂道。
向氏道长气得胡子一吹,正要反驳,无垠喝道:“道长闭嘴!”
向氏道长只得听命闭嘴,转过头去,却不见莽萋。
他惊疑,回过头去,却见莽萋的影子于白桦林中闪过。
应当是去收拾残局了。
诶,行流和寒又又去了哪里?
他们似乎离开得更早……
他疑惑地左右张望,却仍旧不见。
不过寒又和行流这个顶尖高手在一起,应当不会出问题吧?
他闷声走到洪大叔一家边上,与他们一般呆站着,二人二妖望去,
“你既知道我是护剑使,应当也知道为什么我是护剑使。”林涟漪道。
高秋蜓冷冷道:“你敢承认,定然是以为你很光荣。我却告诉你,护剑使光荣,是因为她们守护的是镜花剑,是人族正道的至高力量。她们的职责,亦即镜花剑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了你们这种妖道邪道!”
二妖只觉她不可理喻。
袁兴旭望着高秋蜓的背影,心中悲切却又无可奈何。
她所言,未尝不是他心中所想,只是,深心处一直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声地反对高秋蜓的这般话语。
那个身在鬼双城中,身世飘零的女子,从始至终依傍邪道而活的凄美女子,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镜花剑的锋芒,也不应该对着她。
“咝——”
正在他倾听深心反对之声时,前方背对他的坚定女子,毅然举起了秀谈剑。
他听得剑鸣,尖细得像牛角尖,又明亮得如一往无前的陨星,从天而降,消失于黯然。
秀谈剑落在了地上,如从未被她拿起。
袁兴旭闭目轻叹一声,算是送别他的盟友。
这个比他更加坚定,也比他更加配得上“正道”一名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