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外,两名下属持各自法宝而立,附近下属全部紧张地望着这边,随后惊讶地看着他们的教主与教子平静地走出来。
万寒径讶道:“这是做什么?”
两名下属连忙收回法宝,其中一人道:“教主,方才看见帐中白芒大盛,却没有听见声音,我等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做此准备。”
万寒径脸色微沉:“你们是怀疑圣女会伤害我,还是怀疑教子会伤害我?”
“属下绝无此意!”众人纷纷准备下跪。
“好了,快起吧。”林涟漪无奈,连忙令其起身,又向万寒径道,“爹爹,女儿陪爹爹回去说说话吧。”
“好。”万寒径恢复慈祥面色,道。
父女回到父亲的毡帐之中,坐下饮茶两口后,林涟漪当先一句问道:“爹爹,当年您见到重生之后的师父时,是何感觉?”
万寒径疑惑,回忆一下,答道:“自然是高兴万分。天涯教何等势力,时局何等危险,她如此轻易越过教中种种声音,将教主之位传与我,我实难当大任。”
林涟漪点头,面露微笑,玩笑道:“是以后来教中事务,基本都交给了我师父吗?”
万寒径连忙道:“也不是这般。凌教主既已将教主之位交给我,我就应当承此责任。在凌教主教导下,若非大事,你爹爹可是全部处理了。”
林涟漪忍俊不禁。
万寒径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没大没小。”
“爹爹,我可没有怀疑过您。只是不久前谣言四起,我也打听过观海山其他人对圣女的了解。”林涟漪也忙解释道。
万寒径无奈:“这与你问爹爹有否承担教主责任有什么关系吗?教子千金不会想要替我做教主了吧?”
林涟漪被他的玩笑吓了一跳,斟酌了一下语言,咬牙思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爹爹,女儿第一次上观海山的时候,您就说过会一直记得女儿的生母的。
“当时女儿也怀疑过爹爹您是否有意于圣女,如今得知圣女就是我师父,我就——更不奇怪了。
“忆及最近女儿打听过的谣言,女儿想再与爹爹您提一次。
“听池及护法说过,爹爹,这些年每年都会见我师父几面,前一两年还可能是因为教中事务,那后来呢?照例给前任教主请安述职吗?”
万寒径呆看着满脸怀疑的自家女儿,说不上话来。
林涟漪睁大眼睛,盯着万寒径的神情,悄声问道:“爹爹,您是否爱慕我的师父?若是爱慕,为何不迎娶?”
万寒径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面目惊讶却无法推托,只得实言道:“阿漪,爹爹是凌教主的下属,在她面前,爹爹一直都是以下属身份自居的。
“爹爹至今不知凌教主当初给予你的任务是什么,但见今日她因绝地之印而在你面前现身,恐怕二十二字训,和她交给你的责任八九不离十了。
“一个负担如此重任的女子,眼中当真会有爹爹吗?再者,她又是爹爹之上的教主,爹爹纵然有些许爱慕,又如何胆敢有非分之想?”
“原来如此。”林涟漪心中苦笑,就是因为猜不透,就无论如何不敢了吗?
她亦站起身,劝说道:“何不直面直言,坦白以问?”
“你!”万寒径目瞪口呆,神情变换。
“爹爹,我不介意的。一个是我的爹爹,一个是我的师父,你二人若是情投意合,我必定赞成。”林涟漪目有泪光。
不知为何,忆及生母之貌,又念眼前境况之剧变,她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