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也曾经历。
所以义母柳鱼雁一家来到天涯教势力范围后,教主爹爹得知恩人、望子锁一事后,至今未与他们相见。
所以望子锁过去十多年间时明时暗。
所以望子锁在她十九岁那年失去了光辉与温度,那一年她深陷竺烟堂的驱水阵,后又进入了寒星台,她半人半妖的身份也越来越坐实。
至于义母声称自己的孩子是个儿子,应当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女儿的下落。
万寒径惊讶地问道:“阿漪,你不难过吗?”
林涟漪淡淡一笑,泪光依旧,明亮动人:“前尘往事,何必纠结?柳鱼雁还是我的义母,也是我的乳母,您也还是我的爹爹,林觅愔也还是我的娘亲,不是吗?”
万寒径释然,哈哈一笑,眸中亦有泪光:“阿漪说得好!爹爹本以为要准备安慰你,没想到反倒是你的话让爹爹释然了。”
林涟漪亦笑出了声,积蓄的眼泪落了下来,却并无苦涩之味。
她责怪道:“爹爹,您真该早些告诉我。若非因缘际会,我此生都没有机会向我的乳母尽孝报恩了!”
万寒径无奈,自责道:“是爹不对,当初就应该撇下任务不谈,一路跟踪你乳母,直到她进入锦衣城安居乐业了才离开。”
林涟漪撇了撇嘴,道:“女儿知道爹爹是有事在身,又要保护娘亲,才无法抽身去帮助女儿乳母的。况且,孤身一人,也是乳母自己的决定。”
万寒径点头:“如今你乳母成了你义母,也有家有孩子了,一切都好,你要把此事告诉她吗?”
林涟漪想了想,道:“还是算了,来日也不知是生是死,望子锁已经暗淡了,不能叫她经历两次丧子之痛。”
万寒径目露担忧:“来日不知是死是活,这话实在叫爹爹难以接受。凌教主不久前才说了,你和凌教主之间,总有一个要担此重任,爹爹,不希望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林涟漪惊讶,催促道:“爹爹此言,是要娶我师父了吗?”
万寒径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脸色一变,随即白了她一眼,道:“不是在讨论你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爹爹这里来了。”
“那……”林涟漪满怀期待,心绪却有些沉重。
她心弦颤了一下,抓着这个话题,能不谈生死便不谈生死。
万寒径深深呼吸,无奈地看着林涟漪,道:“既然女儿对人生大事这般想得开,那爹爹也不能落后了。爹爹决定择日向凌教主提亲。”
“果真!”林涟漪惊喜不已,激动之下再也坐不住,跳起来问道。
万寒径连忙有心无力地教育道:“坐下坐下!世上哪有你这般的女儿,爹爹续弦,女儿比爹爹还高兴?”
“女儿寻根,爹爹续弦,双喜临门,岂不美哉?”林涟漪理直气壮,坐了回去,打趣道,“看来爹爹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女儿从昆仑回来的时候一定能听到好消息吧?”
万寒径避开女儿追问的目光,道:“向凌教主提亲,总要做些准备……”
林涟漪噗嗤一笑,道:“好好好,爹爹且慢慢做准备,只是到时候莫要一口一个‘凌教主’了。”
“这个自然。”万寒径脸色微红,咳了一声,“阿漪,你义母快到了,爹爹帮你保守秘密,你可莫要自己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