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看着丝毫无异样的贯承溪,心底不由赞赏:果然还是承溪世子的礼教领悟的好,不教人为难!
而她没瞧见的是,贯承溪垂下眼皮,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既然这段小插曲就这样毫无波澜的掀过,颜之卿再看向扶言时,表情多了些无奈。
扶言倒是没什么表情,用剑柄戳了戳愣住的七尘:“还活着?”
七尘猛然回神,下意识地回答:“活着。”
“傻蛋。”
七尘一脸懵:“……”
……
饭毕。
门口忽地传来一点动静。
扶言从树上坐起,掀起眼皮瞧了瞧。
李冲又带着十几个小厮浩浩荡荡地走来。
“站住。”扶言抱着剑冷眼看着一行人。
“哎,这位仁兄,我家公子是来送银钱的!嘿嘿、嘿嘿……”一个小厮拿捏着极尽讨好的姿态笑着道。
扶言从树上跳下,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们,尔后利索转身,朝庭院走去。
李冲望着扶言的背影,心里十分不爽,一个侍卫也能摆这种姿态?他配吗?
可没等他多想,那人就像背后有眼一样,侧头,冷冷道:“还不走?”
李冲攥了攥拳头,真是嚣张至极!
可又一想到那日自己的小厮们被那人一招之内打趴在地,心内的怒火又被忌惮代替。
没错,就是忌惮,是不被权势所惧的忌惮。
那种感觉是力不从心、无可奈何。
他恨透了这种感觉,更恨摆脱不了的乏力感。
“公子?”他的贴身小厮试探唤道。
李冲皱眉狠狠地踹了这个多嘴的小厮一脚:“狗奴才,就你话多!”
颜之卿依旧懒懒地躺在那里,庭前的树枝遮蔽了大片的日光。
不过令李冲意想不到的是,承溪世子竟然又在这里?!
“承溪世子。”李冲尽管再不快,也得遵从礼法老老实实地行礼。
北贯国以礼治国,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传统。
“嗯,”贯承溪轻轻地应了,他自顾添了杯茶,“李公子尝一杯?”
“不用了。”李冲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笑话!贯承溪倒是敢添,他可不敢喝!
就连陛下都称赞的手,他可没那个福气碰!
被拒绝了的贯承溪倒也不在意,将杯盏凑近唇边,轻抿了一口。
“还不错,”贯承溪满意地笑了笑,看向一侧斜躺着的颜之卿,“之归兄尝尝?”
颜之卿勾起薄唇:“那就劳烦世子了。”
李冲就这般看着颜之归泰然自若地接过承溪世子的茶,有些懵。
那可是被神仙吻过的手!
谁知,颜之归皱了皱眉:“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