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庭霄又坚持不懈地夸了好一会儿希青,直至菜肴呈上,才住了口。
不知为何,小侯爷痊愈之后,好似有点变了,七尘默默地瞥了眼,匪夷所思地又摇了摇头,好似又没变。
贯承溪向来话少,贯庭霄早就习惯了,并深知他堂兄这种误入人间的公子,就应该出尘不染,清清冷冷。
于是,贯庭霄本着自个京城一霸的作风,主动担负起活跃席间的责任。
“堂兄,听说王伯给你挑了处城东的地界作为及冠之礼。”贯庭霄眸中泛起不解,“城东的地界大是大了些,委实也清净,可毕竟毗邻辞尘溟庄,堂兄当慎重考虑。”
贯承溪落下碗筷,清隽的眸中浮现出清冷。
见状,贯庭霄脸色垮了垮:“这不是因为那南颜质子颜之归嘛!堂兄知道的,他把我揍得那么惨,我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南颜质子?”贯承溪唇角淡讽,“若真要论身份,他是一国太子,你、行吗?”
贯庭霄脸色巨变,如坐针毯,连忙摆了摆手,低声道:“不不不,堂兄,我、我、我可没有这个心思,这要是陛下知道了,我的小命、几个也不够丢的!”
谁都知道,这么多年,北贯国太子之位悬空,皇帝对此事格外避讳,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皇宫,纵使他是备受宠爱的京城小霸王,也吃不了兜着走。
早年间便有耿直大臣上书提议,结果被陛下一怒之下,拉到菜市场问斩,缘由却是居心不轨、献媚取宠。
那一刀下去,斩了所有人的心思,也断了前朝后宫的念想。
皇后再威仪又怎样?淑贵妃再受宠又怎样?对此事还不都是不敢置喙。
更何况他贯庭霄再怎么嚣张,再怎么横行霸道,也都是在皇帝的操控之下。
贯承溪瞧见他似乎真的是吓惨了,才缓缓开口:“你和颜之归的梁子到底是怎么结下的,还用我多说吗?”
闻言,贯庭霄眼睫微扇,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起初,他知晓南颜质子浪荡不羁,颇有些桀骜,便想着会会他,让他知晓自己才是京城的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