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他贯承溪的字都能写成字帖,供人临摹了!现下说出这种话,分明是折辱人!
李冲暗自不爽,可碍于种种,仍然不敢强硬地对上贯承溪,只得讪笑:“承溪世子说笑了,您的字才是顶好顶好的!”
“这么说,”贯承溪的语气顿了顿,尔后十分遗憾道,“看来李公子不肯赏贯某薄面了。”
“不不不,非也、非也!”李冲见众人将视线都投向自个,又看了看纪夫子袖手旁观的态度,只能硬着头皮,“也……可。”
最起码,他的字比颜之归好了太多,脸面应该不会被丢的太大。
孰料,李冲指尖刚捏起笔杆,又听到贯承溪开口:“李公子莫要不好意思,为表贯某的诚心,我与你一同写可好?”
李冲猛然抬头,啪!地一声,毛笔摔地的清脆声响起,他眼瞳微微放大,失声道:“不必!”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贯承溪的书法乃是京城一绝?本来在他面前一展字迹已经让他头皮发麻,若再有了对比,即便自个的字迹不差劲,也要被衬托的分文不值。
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瞧着微妙的局势,众人皆默不作声,一则是被承溪世子理会琐事的态度惊到了,二则是碍于双方的势力,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一方。
偌大的学堂安静如斯,就在众人以为这个冲突会被不咸不淡地压下去时,前头角落里忽然传出了几道拍掌声。
啪、啪、啪,贯庭霄收了手,抬腿将身前的案桌踢开,大大咧咧地站起来,转身道:“李冲,连我堂兄都好奇的书法,我贯庭霄那就更想见识见识了!”
说着,贯庭霄似是站得不舒服,抬起一只脚踩在木凳上,右手捏起桌上的毛笔,在手里转了转:“你就,……写、不写吧?”
口吻极其的恶劣嚣张,像极了街头巷尾的地痞流氓。
李冲见这架势,不自觉的腿软,但还是强逼着自己站稳,表情变换几番,终究还是缓缓地点头:“写、承蒙各位公子抬爱,我李某字迹再差也是要写的!”
话音刚落,贯庭霄便朝他丢过去手中的毛笔,颇有些语重心长:“李公子,你可要认真的写,我们可都看着呢!”
李冲又是手一抖,低着头也不敢直视小霸王,认命地闭了闭眼,复而蘸了蘸墨汁,才提笔落在宣纸上。
与此同时,贯承溪轻飘飘地看了贯庭霄一眼,贯庭霄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接着耸耸肩,收了腿,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旁的纪夫子本想阻止这场冲突,转念一想自己实在许久不见贯承溪提笔,也心痒的很,遂缄默起来。
一场小小的冲突,能换来千金不换的字帖,也算是李冲的功德一件吧!
纪夫子一想到等下的盛壮,心绪便有些激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