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而处在城门口的那辆马车及后面站着的侍卫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丞相府重权在握,暗地里自然会培育一批优秀的暗卫来保驾护航。
李柔碧看着那名挂在马背上的暗卫,眉头蹙紧,这是那莽汉干的?倒是低估了他的武功!
在京圈混,哪个豪门世家不私下里豢养几个暗卫?李柔碧心知她们丞相府的比不上皇室及端亲王府的,至少也不会落在贤亲王府下风,因而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见到自个府邸里的暗卫竖着出去却横着回来时,心底除了诧异便是震颤,京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武功如此厉害之人?
要知道,这一朝天子虽主张文治天下,近年来却采用武治的手段更多一些,甚至将还是少年的楚枫派往边疆安营扎寨。
足以可见,北贯国对武者的渴求。
李柔碧命丫鬟将马车帘布落下,朱唇微动:“回府。”
小丫鬟将帘布拉好,表情犹疑:“小姐,我们今日不是去庙里还愿吗?若贸然回府,会不会对神明……不敬呀?”
李柔碧轻哼了声:“本小姐的暗卫都昏死过去了,后面那几个奴才又都是绣花功夫,出了事,你救我?”
“当、当然是小姐的安全重要!”小丫鬟有些结巴,对车夫大喊:“回府!”
端亲王府。
贯庭霄在端亲王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端亲王听着杂乱的脚步声,余光被踱步的身影侵占,十分头疼地抬头:“庭霄啊,你就不能坐下来饮口茶吗?”
贯庭霄身着一袭紫椴锦袍,双手背在身后,满眼都是焦急,听见端亲王此话,随意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也顾不得礼仪,用手指在唇上一抹,将茶渍擦净:“皇伯伯,堂兄他可是在京郊树林里被人暗杀,至今情况未明啊!您怎么还这么沉着冷静地核对国库账目?!”
端亲王提笔的手微顿,看着恣意张狂的少年叹了口气:“承溪他向来自持稳重,做事极有分寸,况且已传来书信说无大碍,你也不要太过担忧!更何况,这件事不可宣扬,若是扰乱了人心,圣上定然不悦。”
这几日来,端亲王亦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就连账目的核对也出了两次差错,但他不能慌乱,承溪传来的书信皆是他受伤好转的消息,这让他悬着的心略微有些安慰。
贯庭霄直觉贯承溪的话不太可信:“若真是无大碍,为何不宣太医过去?为何不见我们所有人?为何我们连找都找不到他?堂兄只说了无大碍,却没提到底中了什么毒,他身边只有那个七尘伺候,那个颜之归又是个没用的……总之,我们不如派暗卫去寻找一下线索吧!”
京郊树林百箭案已然传到了世家子弟的圈子里,相信皇帝也已经知晓。
可当时的具体情况很难想象,贯庭霄也只是利用自己的情报网才获得了一点消息,因而正是这一点点的消息,让他无比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