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只有谷丰知道,贯闻牧是依仗了丞相府的权势,与端亲王府毫无干系。
酒过三巡,贯闻牧忽然开口:“相扑大赛在即,各位公子不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还能有何打算?他们不过是京城底层官员的公子,能够结识贯闻牧已然是祖上焚了高香,哪里还敢得罪此等人物,一个个皆拱手抱拳:“还望贯二公子指条明路。”
贯闻牧看着众人俯首帖耳,十分受用,笑道:“各位公子不必客气,念在相识一场,我贯某人定当尽力为各位兄台谋条好路。”
贯闻牧的一番话,令所有人内心一喜,精神振奋。
相扑大赛,向来被重视,更何况市井早已传闻这是新势力的划分。这些年大皇子与三皇子的储位之争从来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也就是看看热闹罢了。
不过他们没想到,或许他们可能不会沦为看热闹的那一群人,甚至加官晋爵,光宗耀祖,怎么不让人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二公子,您说吧,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一人打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是啊,二公子,任凭您吩咐,您说让咱们往东,咱们绝不会往西。”
“是啊,是啊。”
贯闻牧故作高深,笑道:“你们可知若是站错了队,后果会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谷丰却道:“无妨,若真的站错队,我们也认了;若选对了,我们还能搏一搏官途,这买卖,不亏!”
只一刹那,众人便下定决心:“没错,我们认了!”
“那好,待相扑大赛规则出来,贯某再与各位兄台细细商讨,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多去买一些壮汉,越壮越好,切记,不要被人发现。”贯闻牧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心中十分畅意。
醉倾楼果然出众,就连茶叶都十分新鲜,楼里的姑娘……贯闻牧想着想着,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个身影:“诸位兄台,贯某先行离开,你们自便。”
花娘将贯闻牧的举动一五一十地说与颜之卿,颜之卿挑眉:“他有这么好心?”
“依老奴看,贯闻牧此举定是有了依仗,想在贵人面前出出风头。”
颜之卿依稀记起当初在太学院,贯闻牧端的是尊兄敬长的架子,做的确是蛇鼠般的行径,难怪贯庭霄不待见他。
颜之卿嗤笑,虽说这贯庭霄为人鲁莽霸道,看人的眼光却是很准。
“那主子,您说,今日之事,要不要给世子传个信?”花娘试探道,“这贯二公子出来借的是端亲王府的名声,却丝毫不顾及端亲王府的颜面,这收买壮汉舞弊的事情捅出去,端亲王府怕是不好过。更有甚者,牵扯上承溪世子,怕是说不清道不明。”
颜之卿沉思,“你去端亲王府邀他过来一趟。”
花娘一时踌躇……
见她如此犹豫,颜之卿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承溪世子名声清白,享誉天下,合该她南颜质子迁就,破事儿真多!
花娘看着颜之卿十分无奈的背影,掩唇一笑。
街上人来人往,颜之卿为省麻烦,走了一条近路。
“这么半天不说话,之归兄不会只是想来我府里坐坐吧。”贯承溪给颜之卿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