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承溪亦站着不动,面若寒霜。
楚枫趁机咬了口鸡腿,“唔,是贯庭霄拉着我来的,我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贯庭霄正准备扯另一条腿,结果被楚枫扯着走,“快走。”
“我还没尝尝呢!”
“你丫,再尝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楚枫的眉毛本就又粗又浓,皱起眉来十分凶残。
贯庭霄跟着楚枫一阵风似的溜走。
“这,还吃吗?不吃的话喂狗。”贯承溪走到颜之卿跟前,指了指架在火上烤的鸡架。
颜之卿错愕地抬眸,贯承溪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毒了?
“吃,为何不吃?”
月色正浓,贯承溪这还是第一次爬自己家的屋顶。
怀里还抱着一只烤鸡。
颜之卿自顾喝起小酒,扯下另一只鸡腿,十分夸张地吞咽。
“你……慢点吃。”贯承溪喉头滚动,看了看颜之卿的样子,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家厨子还可以吗?”贯承溪的眼神略有期待。
颜之卿咽下嘴里的肉,饶是认真的想了想:“嗯,除了不会生火、不会翻烤以外,似乎……还可以吧。”
贯承溪一时无言,他觉得这似乎是对一个厨子最大的侮辱了。
“今日……晚宴之上,你有没有话想同我说?又或者,你看到李家小姐做的那一番事,你心里……有何感受?”
颜之卿觉得这酒有点烈,居然听出了贯承溪小心翼翼的语气。
“要我说,那李柔碧也是个美人坯子,就是这,有点傻。”颜之卿说着指了指脑子。
其实,名节不名节的,颜之卿向来不在意,只是李柔碧身为管家小姐,打小就该明白,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坚决不能做。
狡猾如老皇帝,没有人知晓他心中所想,谁只要触及到他的“宏图”,谁就要倒霉。
在没有绝对的胜算之前动手,那绝对是以卵击石,自食其果。
贯承溪沉默地看着颜之卿。
颜之卿觉得借用他的小厨房,再不分他点鸡肉着实有些过分,于是撕了一小块鸡翅递给他:“尝尝。”
贯承溪无比受用地启齿,轻轻咬住烤的嫩酥的鸡翅,眸光流转。
颜之卿却没有注意到贯承溪的表情,偏了偏头:“你若是去过我们南颜国,尝了百家坊的吃食,才是不枉此生。”
贯承溪慢条斯理地嚼着,十分优雅地吐出骨头,“百家坊的味道我没有尝过,不过你烤的鸡架当得上人间至味。”
颜之卿面上满不在意道,“没见识。”嘴角却撇了又撇。
月挂树梢,颜之卿吮了吮手指,十分惬意地打了个饱嗝,尔后头枕上双臂,翘起腿,哼了哼小曲儿。
“你此生有没有十分想做的事情。”贯承溪忽然发问,语气十足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