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颜之卿已经对黑衣人盘问了一番,虽然没有结果,但凭借司无洛的能耐,想必不成问题。
颜之卿打了个盹,失笑,今日着实有点疲惫。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议事殿。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不明。
丞相李柴粟与工部尚书贾沉跪在殿外,异口同声地要求老皇帝将颜之归打入大牢。
“陛下,犬子受了重伤,卧床不吃不喝,梦中呓语竟是让那质子饶了他!”李柴粟越说越激动,“犬子自幼尊贵,在全京城的人面前丢了脸面,以后可如何立足京中?还望陛下将颜之归打入大牢,以示惩戒!”
“陛下,犬子贾光鼎虽不比李公子尊贵,好歹也是得了武冠,却被颜之归打成了重伤,太医说犬子面容微损,怕是不好恢复。那南颜质子公然挑衅武冠,分明是不把我们北贯国放在眼里,若是陛下不施以惩戒,怕是引得纷纷效仿,还请陛下三思。”贾沉将整个北贯国的脸面搬了出来,让老皇帝不得不沉思。
“两位爱卿先起来!”老皇帝抬了抬手,大喝一声,“小孙子,怎么回事?朕的两位爱卿在殿外跪着,你就这么干看着?!怎么做事的?”
“奴才该死,请陛下息怒。”孙公公连忙趴跪在地,一脸惶恐。
“还不快给两位爱卿赐座?!”老皇帝将怒火发在孙公公身上。
李柴粟与贾沉进了议事殿,却没有领座。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以殴打犬子及武冠为由,将那颜之归打入大牢。以扬国威。”李柴粟跪下,态度坚定。
贾沉亦跟着跪了下去:“陛下,老臣与李大人所求乃同一件事,望陛下恩准!”
老皇帝没有说话。
李柴粟与贾沉对视一眼,抹起了泪花:“陛下,犬子被颜之归那侍卫打得卧床不起,还请陛下做主啊!”
“犬子贾光鼎被颜之归当众侮辱,以后可怎么做人呐!陛下,颜之归他蓄意挑事,臣恳请陛下拿下颜之归,打入大牢!”贾沉又开口。
相扑大赛搅乱了他们的计划,原本能进入楚枫军队的两人,如今都被揍得下不来床,若是不给颜之归一点教训,真是当他们好欺负呢?!
只是他们的这位老皇帝,似乎有别的想法?
偌大的议事殿只有两个臣子痛哭流涕的声音。
许久之后,声音渐渐消失,老皇帝才命孙公公递给两位大臣手帕,扶起两人:“哭完了?”
李柴粟与贾沉面面相觑,不知老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陛下。”
“陛下……”
老皇帝摆了摆手,笑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朕尚未立下太子,你们这些老东西心里难免有所猜测。”
俩人又慌忙跪下,异口同声:“陛下恕罪,老臣不敢。”
说是这么说,其实都清楚,对于册立太子一事,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哪个不八卦一番?!只要不当着老皇帝的面,怎么都好说。
想当初,有人大胆提出,册立太子一事,被当场罢了官职,拉到菜市场丢了命,所有人都知道,不能触动老皇帝的逆鳞。
而这逆鳞,便是太子之事。
没有人知道老皇帝怎么想,似乎,立太子之事,还不着急。
“贾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贾公子是武冠,看来是对朕的旨意不认同啊!”
贾沉有些腿软,慌乱地看了李柴粟一眼,尔后又跪了下去:“臣不敢,臣对陛下的旨意十分认同!是臣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一时口误?”老皇帝忽然发怒,“贾光鼎若真如一开始那般厉害,最后怎么会输给一个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