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娘娘已然整顿了一番,老奴也钦点了一份明细清单,必不使重蹈覆辙!”宁嬷嬷义正言辞。
“嗯,好好照顾你家娘娘。”老皇帝摆了摆手。
孙公公会意:“起驾--”
宁嬷嬷余光看着老皇帝的轿撵消失,松了口气,后背已被薄薄的汗水浸透:“快走。”
俩人一路疾行,将人领到宫狱,领头太监是个姓赵的小太监。
“赵公公,麻烦你了。”宁嬷嬷避开人,悄悄地给他塞了几块银两,顺便将方才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赵公公十分上道:“宁嬷嬷您客气了,人我好好地送出去,至于挨鞭子嘛,我这里每日都有不省心的小太监,即便圣上查下来,也无妨。”
宁嬷嬷亦笑:“赵公公放心,您的恩德我记住了。”
“不敢不敢。”赵公公心里暗喜,这宁嬷嬷可是淑贵妃的得意掌事丫鬟,能帮她一个大忙,那都是他祖上烧了高香,毕竟淑贵妃的皇子贯衡,将是未来的君主。
他虽不太懂朝廷官场上的事情,但大家都这么说,那就应该是了吧。
……
宁嬷嬷快步离开,她自然没有把实情告诉一个小太监,只是谎称自己的姘头,不小心被淑贵妃发现,淑贵妃念她是自己的陪嫁丫鬟,便将此事按下。
被留在宫狱的太监,被赵公公领着,亲自送出了宫门:“我说你还真有本事,就宁嬷嬷那一大把年纪……”
赵公公看见对方有一捋胡须,心下诧异,却当作没看到:“咳咳,那啥,你走吧,千万别再进来了,这皇宫啊,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那人也不吱声,大大的太监帽遮住了大半个脸,没了禁锢,转身就走。
赵公公也连忙转身,朝廷内政他不懂也不关心,但这人走路的身形,再加上那一缕胡须,很明显,这人不是太监。
赵公公顿时觉得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恐怕不是姘头,而是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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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地日光透过窗柩洒下,颜之卿抬了抬眼皮,余光捕捉到什么,忽然吓了一跳:“你怎么在我房里?”
颜之卿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还好,没有什么不妥。
贯承溪从她眼前闪开,露出身后的桌子。
鸡蛋羹!!
颜之卿眼里闪过惊喜,直接起身,既往不咎道:“贯兄有心了。”
干了两碗鸡蛋羹,颜之卿满意地擦擦唇角,伸了个懒腰。
“查出来了,贯衡。”贯承溪递给颜之卿一块手帕。
颜之卿接过来,眼神浸了几分疑惑:“确定?”
贯承溪轻笑:“你也不信?”
颜之卿摇头:“如果真是贯衡,那只能说明他太傻了。”
傻到就差宣告天下“我要杀了颜之归”。
这件事情,大部分人都会以为是贯衡,毕竟李冲是贯衡的人,至于那个贾光鼎,一向与李冲为伍,大抵也是贯衡的人。
相扑大赛,颜之卿狠狠地得罪了他们二人,大概明眼人一猜就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况且身为质子,似乎她的死活,也没有那么重要。
贯承溪刚要说什么,贯南便来回禀:“主子,楚枫和贯庭霄来访。”
“承溪”
“堂兄”
俩人径直走进小园子,欣赏园中景致。
当贯庭霄刚想开口,却看到屋里坐着的颜之卿时,皱眉:“你怎么在哪都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