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闭着眼睛坐起,十分无奈地睁眼,迷迷糊糊蹬上长靴,披上外衫,往外走。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堂兄,你就去呗,那可是暗查阁的左护法!”贯庭霄语气激动,“怎么说呢,就江湖传闻,他手里有一支三箭齐发,箭箭穿心的队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
“你就陪我去一趟吧!堂兄~”
颜之卿一瞬间精神了,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会……撒娇的贯庭霄。
站在门口,颜之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醒了?”贯承溪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
贯庭霄忽然撤回拉着贯承溪袖口的手,脸色浮现一抹尴尬。
颜之卿缓慢地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们……”
“你莫误会,”贯承溪猛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有些着急,“这孩子脑子不太正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贯庭霄眼睛瞪的老大,还想辩解,忽地被贯承溪打了一拳。他疼得蹙眉,没想到,堂兄的力道居然还挺大。
颜之卿又点了点头,附和道:“我知道。”
贯庭霄一脸郁闷:“你懂个屁!我与堂兄正商讨正事,今日堂兄没空陪你,你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神神叨叨的,颜之卿也懒得听,伸了伸懒腰,转身。
“等等~”贯承溪语气温柔,走近,给颜之卿理了理衣衫,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儿,醒来我们再用早膳。”
“你不去?”颜之卿挑了挑眉。
贯承溪莞尔:“没甚意思,你若是想去哪里闲逛,我同你一道。”
颜之卿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待颜之卿离开,贯庭霄蹙眉:“堂兄,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别被他骗了,颜之归的狡猾,我是亲眼见识过的!况且楚枫会见暗查阁左护法,商讨的更是兵器一事,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颜之归知晓。”
贯承溪面无表情地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眸:“说完了?”
贯庭霄看着毫无波澜的眸子,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堂兄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点头。
“若这个时辰过去,你还能目睹那左护法的英姿,再耽搁下去,可什么都见不着了。”贯承溪的语气不带丝毫情感。
贯庭霄思索片刻,又试探道:“堂兄,你果真不去?”
贯承溪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淡淡地应了声,尔后翻看起来。
见贯承溪决绝,满不在意的样子,贯庭霄于是起身告辞:“堂兄,庭霄告辞。”
……
福运酒楼。
一楼热闹依旧,二楼却无比安静。
有一些经常光顾福运酒楼的顾客欲定包厢,被掌柜好言相劝:“客官,咱们二楼呀正在休整,实在是不便,其实咱们一楼也不错,要不这样,您在一楼,我再给您多送一道菜,可否?”
有些贵客觉得有伤雅兴,但毕竟这是京城最好吃的酒楼,对于食材比较挑剔的达官贵人,还是选择了留下。
“掌柜的,来两壶女儿红,送到天字二号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嚣张的声音。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公子,身着白色织锦衣袍,与怀里的黑猫形成强烈的对比。
有人眼尖,认出了这只黑猫,正是当时惊吓宁睿的那只。
不过更多人则是将重点放在了男子身上。。
天子二号房,那不正是二楼的一个包厢嘛?
不是说二楼休整,不能用吗?
掌柜眼神微变,连忙阻止:“公子,二楼包厢不能用。”
男子亮了亮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查”字。
掌柜立马换了态度,连忙招呼着,亲自将男子迎上二楼。
“哎,掌柜的,你什么情况,不是不能定二楼的包厢吗?”一公子哥怒气翻滚道。
“对呀,你这分明不想让我上去,怕不是看不起本公子?”
“就是,掌柜的,你下来!我从你们这吃了好几年的饭了,你突然不让我上去算怎么回事?”
几个达官显贵的公子哥看着俩人远去的身影,恼凶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