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承溪也愣了。
林嫣然以为颜之卿似乎在纠结为妻还是为妾的事情,于是急忙补充道:“为妾也行!”
毕竟南颜太子妃不是那么好当的。
“林嫣然!”林仲安咬牙切齿,低声提醒道。
颜之卿与贯承溪两厢对视,皆无人开口。
林嫣然心里打鼓一般惴惴不安,于是乎小声道:“昨日我看颜公子说中意杨姑娘,我还特意回府对着镜子观摩了半夜,发现我除了琴棋书画女红外,比杨姑娘强太多了,所以······所以就斗胆让兄长来问一问颜公子的意见。”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衬托的颜之卿像极了地痞流氓,欺负了人家小姑娘还不肯负责。
可是事情也不能这么论啊,颜之卿脸色有些不好,看着那么可怜的小姑娘,她想了许多的说辞,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会让小姑娘好受一些。
“呃,人生啊很长,长到你可以见许多人,经历许多事,有些事情有些人你可能当下觉得好,可当你见过更多的事情更多的人之后,你便知道,当下你认为的好,你以为的喜欢,在你的所有经历中算不得什么。”颜之卿一些记起颜如玉讲过的一些话,现下觉得这段话说得真好!
林嫣然只是单纯,并不是愚蠢,颜之卿比较温婉的说辞她还是听懂了。
“所以,你、你是不喜欢我,对么?”
林嫣然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颜之卿看小姑娘这么执意要她说出来,终是点了点头:“你那么聪明率真,定然会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小姑娘哇一下地哭了出来,扑进了林仲安的怀里。
林仲安面有难色:“承溪世子与颜公子莫要见怪,嫣然从小率性惯了,喜欢的事情就要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若是不叫她真的死心,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颜之卿颇为触动,她想起了自己的兄长,也是这么一直护佑着自个,甚至把他最看重的人派在她身边······
“多有打扰,还请宽恕,林某告退。”林仲安冲贯承溪与颜之卿微微点头,转身背起林嫣然就往外走,异常果断。
看着他们的背影,颜之卿觉得天气实在干燥,鼻尖竟犯了酸意。
一只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颜之卿自觉接过,附在了眼上。
贯承溪看着透出泪水的手帕,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肩膀。
两人静默无言,唯有清风拂过时的沙沙声,偌大的京城,如他们般惬意的人不多了。
譬如鸡飞狗跳的后宫。
淑贵妃本以为老皇帝留着皇后与贯麒的命只是为了平衡朝堂局势,待风头一过,老皇帝立贯衡为太子岂不是顺水推舟?
没想到老皇帝的确顺水推舟的立了太子,可万万没有想到,老皇帝竟然会立一个近乎隐形的皇子为太子,而且还给贯衡封了藩王,这不是直接断绝了贯衡的太子之路了吗?!
淑贵妃满脸的不相信,看着前来传旨的孙公公,眼神几乎要吃了他:“是你?假传圣旨对不对?陛下怎么会下这一道旨意?怎么会?!”
孙公公倒是早就料到淑贵妃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连忙退了两步:“贵妃娘娘且息怒,杂家不过一个奴才,怎会假传圣旨?还是陛下体恤娘娘,命奴才昨晚不要打扰娘娘,否则惊扰娘娘好梦。再者依杂家看,陛下封三皇子殿下为恒王,已然是格外眷顾殿下,娘娘应当体会陛下的良苦用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