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感情她自己都没有看透,又怎会轻易地就能说自己是否心悦他人?“我不知。”
端亲王听后皱眉,可是再皱也没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没经历过情爱,也不知道什么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只知道若说有没有一个人让她觉得不太一样,她会直言不讳地说贯承溪。
但是要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她说不出来。
端亲王见贯承溪紧张的神情,本来还想问什么,于是笑了笑,“这样,我再逼你,怕是承溪能记恨我,索性本王也不问了,本王且说本王自己的打算。”
端亲王特意又开了下书房门,确立门口没有可疑之人,才沉声道:“其实陛下的旨意是有空缺的。”
楚枫疑惑:“什么意思?”
端亲王道:“陛下只说要北贯国太子迎娶南颜公主,虽说百姓未曾见过南颜公主,但贯泽不可能没见过,所以在’狸猫换太子‘上糊弄不了。既然糊弄不了,那就来真的!”
老皇帝的旨意是赐婚太子与南颜公主,既然南颜公主做不了假,那么只能在太子这里做文章了。
端亲王目光炯炯:“很显然,老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们仔细想想那圣旨,到底有何纰漏?”
楚枫努力回想,忽然间恍然:“您是说,圣旨所提的太子,在这里有玄机?”
老皇帝的旨意,是北贯国太子迎娶南颜公主。
换句话说,迎娶南颜公主不可变,那么北贯国太子就是唯一的变数。
即太子的人选。
贯泽怕是还不清楚太子一事,也是中了老皇帝的圈套。
而老皇帝所求,并不是贯泽继承皇位。
在场人皆知,老皇帝所希望的人是谁。
楚枫了然,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想。于情于私他自然希望贯承溪荣登大宝,这样贯承溪立于朝堂运筹帷幄,他在疆场披甲杀敌。饶是这样想一想,楚枫就克制不住地激动。
若是将这一场博弈牵扯进情感,就不好说了。
贯承溪微不可见地蹙眉:“不行。”
这场争执博弈不能坚决不能将颜之卿牵扯进来。
老皇帝到底是看低他了,竟然想要江山换他的白月光。
可笑。
端亲王忽然道:“其实,若是你们两情相悦,倒是没什么。其实本王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让承溪继承皇位,可是,为了承溪着想,为了万民着想,这个皇位非要不可!”
当得知容儿当年死因之后,端亲王自是夜不能寐,每每想起,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她,亦没有照顾好贯承溪。自责与内疚深深地缠绕着他,年过半百,却觉垂垂老矣。
或许,这是他能帮贯承溪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北贯国不能没有贯承溪,正如贯承溪不想失去颜之卿一样。
端亲王本来对颜之卿颇有微词,不过贯承溪喜欢,他并不想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