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赵香附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她不知道她应该去哪儿。
看到爸爸,她就想起爸爸被捕入狱的情形。
看到妈妈,她就想起妈妈在病床//上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看到她自己,她就想起那个歇斯底里的怨鬼。
不知不觉中,赵香附乘车来到了老家。
凭借着记忆中的路,她找到了一户人家。
“您好,是二伯家吗?我是香香,赵香附。”
一名看着有几分眼熟的大婶从门里走出来。
“啊呀,是香香吧?几年没见,成大姑娘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香附开门见山地问:“婶儿,我想问问,二伯家是不是有个女儿?”
“有啊。”大婶爽快地回答,“这也是个苦命的,就头几年,他们父女俩去镇子里赶集,遇到山路塌方,那一车人啊,全部掉下山崖了。”
热情的大婶指着某一处陡峭的地势说道。
“喏,那就地方,就是他们的埋骨乡。”
赵香附咬了咬唇,离开村子,打了个电话给赵父,提起这件事。
不管她怎么解释,怎么发誓,赵父就是不相信。
“不可能。”赵父一口咬定言萝是自己侄女儿,“我亲眼看着她长大的,假不了。”
赵香附又打电话给赵母说这事。
奇怪的是,赵母跟赵父想法一致。
“您又没见过表妹,怎么知道言萝就是我亲表妹?”赵香附急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她是我侄女儿。”赵母肯定地道,“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就认定了这个侄女儿。”
赵香附心一沉。
二老这被洗脑了一样的认同感,令她极为不安。
某种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急剧发酵。
赵香附连夜乘车赶回了南城,软磨硬泡着赵母打点好关系,给她破例争取到了一次探监的机会。
“你的事情,我都弄清楚了,是言萝搞的鬼,人是她杀的,她心思太歹毒了。”赵香附对着玻璃幕墙后的马豪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待会约她出来见面,把她承认设计害你的那些话录下来交给警方,替你洗脱冤屈。”
马豪用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长期的牢狱生活,彻底击垮了他。
世界到底有多黑暗,长期站在阳光底下的人,是瞧不见的。
马豪消沉地垂下眼皮。
赵香附不知道的是,他几个月前因威胁恐吓赵言萝一事彻底触怒了宋家,日子并不好过。
宋家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只须放一句话出来,就有各路牛鬼蛇神无缘无故冒出来针对他。
此时,马豪待在里边反而是最安全的,这一点他不想承认都不行。
“马豪,你别这样。”赵香附垂头,拿手背抹了一把泪,“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你同样也很爱我。”
赵香附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言萝那个可怕的女人,她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居然说,在小巷子的那天晚上,其实你就在家里,在窗口眼睁睁看着我经历的一切。她还说,你根本不爱我,你图谋的是我爸的家产……哈,她以为我会信,我又不傻,我怎么可能……”
马豪突然插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