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梅兰见张钧没有解释,心里头那一丁点儿心虚立即跑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倒打一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女儿的工资被公婆骗走了。
张钧这才忍无可忍地开了口:“我爸妈在住院,算我求您了,别再去骚扰他们了。”
说起来,张父张母住院也是拜肖梅兰所赐。
这个女人为了要钱,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居然找人围追堵截二老,吓得张母突发旧疾。
这些日子,张钧和父亲一直在医院照顾母亲,三人手机一直在响,各种境内境外的讨债电话打进来,要求他们一家人催肖梅兰还债,任他们怎么拉黑都不管用,一家人被骚扰得几近崩溃。
父母没见着儿媳妇,猜到小俩口多半吵架了,偷偷打了个电话跟儿媳妇说情,张钧来送饭时,刚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赵香附的声音——
“他到底是对我的家人尽心,还是只对我妹妹尽心?他对我妹妹做了那种事,现在打算怎么对人家负责?”
果然。
她果然只相信她的娘家人。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单凭她妹妹一句话,直接认定了他的罪名。
而她那个不要脸的妹妹,敢这么算计他,说到底,这种底气,还不是香香给的?
她们就是吃定了香香会无条件帮扶和信任她们。
饶是张钧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盛怒之下,张钧发了一条信息提出离婚,随后就把手机关了机,总算得来短暂清净。
直到今天晚上,他才敢悄悄开机查看信息。
然而,他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却是警察打来的通知认尸电话。
他的妻子,在收到他提离婚信息的第三天,自杀了。
张钧来不及难过太长时间,就被肖梅兰提出的无耻条件气乐了。
肖梅兰听说亲家被自己害得住院,非但没有生出愧疚,反倒眼一瞪,扯着大嗓门干嚎,编造“女婿为了钱故意逼死女儿”的狗血大戏,引来许多人看热闹。
这期间,孙香附魂体挂在嘴边的笑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消失了。
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自己母亲煽动舆论和PUA洗脑的本事,她是深刻领教过的。
果不其然,由于张钧迟迟拿不出肖梅兰想要的五百万,在社会舆论的长期炮轰和肖梅兰的长期谩骂之下,他已经没办法正常生活了,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深陷愧疚和痛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提离婚的。”
“如果不是我提离婚,香香就不会自杀。”
“是我害了香香,都是我的错。”
历史像一副车轱辘,总是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这几年,肖梅兰和被她成功洗脑的帮凶持续骚扰着张家。
张父张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招架不住肖梅兰可怕的招式,张母急火攻心,被气得躺进了ICU,医疗费每天以万为单位计算;张父则在争吵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住院以来一直昏迷不醒。
医院的催账单如雪花般飞来,张钧不得不卖掉了他在婚后购置的小房子,可房子才卖掉,刚打进银行账户的房款就被法院冻结了。
原来是肖梅兰起诉了他,以孙香附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冻结了这笔用于救命的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