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好事者领头发问:“稀世宝珠?!什么宝珠,还无价?是金珠,玉珠,还是铁珠啊,据我所知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珠莫过于凤血珠,而凤血珠的市价也不过才三十万两!老鸨你没唬我们吧,随便编个借口就想打发我们?我们可不好糊弄,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要不然我们不服这个结果!”
老鸨瞟过那名好事者,冷冷回道:“都说此物无价了,不服也不可能拿出来给你们看的,看坏了算谁的,让你们赔都赔不起!今晚结局已定,就到此为止了,大家赶紧散了吧。”
有不服者开始起哄,慢慢的阵势越闹越大,不时有人大声谩骂叫嚣,有情绪激动者甚至奔上台拦住老鸨,拉扯住他,怒嚷道:“老子大老远过来的,把家中钱财地契什么值钱的玩意都带上了,谁能想到在这里居然连竞价的机会都没有,结局又搞的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这就想打发我走?不行,老子非要看到底是什么无价珍宝,不拿出来老子就要闹到底!”
老鸨虽然心生怯意,但并不惧事,冷声道:“怎么没给你机会?一开始竞价也没见你积极啊,怎么这会子要造反了?赶紧给我快松手,否则我叫打手了!”
其中几名闹事者指使着身边的家丁凶神恶煞的拽住想走的老鸨,外围的小倌见此情景直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花楼的打手慌忙跑来解救,却被一群粗壮的家丁给打趴了,见打手也不过如此,闹事者瞬间涨了信心,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场混乱的厮斗中。
老鸨在拉扯的过程中全然失了仪态,头发乱了,衣衫也扯破了,嗓子叫到声嘶力竭,虽然狼狈他却一个劲儿双手紧护着怀中物。她们立即发现了端倪,一个人抓左手一个人拉右手的,纷纷上手去拽开他的怀抱,这时只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滚落到了地面上,周围人看清物体后惊呼连连,只见地上有一枚白色拳头大小的圆珠子,表面散发着朦胧温润的光芒,宛如银辉般皎洁柔和,一见便知是稀罕物!
“啊,会发光,真的是宝珠!”其中一名女子眼疾手快的弯腰欲去抢夺,在手刚要碰到珠子时,却被一脚重重的揣到屁股上,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声,她像抛物线一样从众人的头顶华丽丽的划过,最终狗啃泥般落到了台下。
接着一只略显深黝的手捡起珠子,轻柔的拂去它表面沾染的灰尘,千川目露寒芒,摄魄的杀意弥漫全身,手执宝剑,冷冷的看着几名还欲向前的人,厉声道:“若还有人敢来抢夺此物,下场就不是被踢下去那么简单了!”
千川将老鸨从众人中解救出来,让老鸨紧跟在他身后,随着千川一步步的靠近,周围的人皆心有余悸的一步步退让,不敢造次,随着他们走远,人们的目光还在恋恋不舍的追随着老鸨的身影。
花楼的打手们都护着围上来,直到他们走到安全地带,老鸨才将一颗悬挂着的心安定下来,发自肺腑的感激道:“多谢您出手搭救,要不然......奴家我可就不好向东家交代了。”
千川神色冷峻,道:“不得不奉劝一句,今晚有千川在,才幸然可出手相救。但交易已成,珠已交付,今后此珠如何,与大皇女再无任何瓜葛。”
老鸨脸色一阵发白,尴尬的道了声谢,在打手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千川的视线。
“楼下那位看着像是大皇姐身边的人,莫非大皇姐也来了?呵,有意思了......夜,你去查一下。”四皇女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秀眉忽而一蹙,冷冷的开口道。
......
在现场的混乱平定下来后,众人纷纷忆起刚刚稀世宝珠现世的一幕,但那一眼太短,看见的人又寥寥,于是信息越传越玄乎,编造夸大的部分多,所有参与到热火朝天讨论中的人越聊越红眼,笃信她们与那神仙般的珍宝擦肩而过,后悔不已。
大厅中的人久久不散,月沁也混迹在人群中并没有离开。
一个目光鬼祟的高个女子悄悄拉住她身边的同伴,走向厅内的偏僻角落,小声叹道:“哎呀,无价之宝啊,可惜、真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好东西为什么从来都与我有缘无分呢?”
她的同伴贼眉鼠目的,面堂深凹,一双细长的眼睛总在不时的悄摸摸观察着周围,她闪烁的小眼睛精光一闪,揩了揩鼻子,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偷过来?”
高个子赶忙嘘了一声,紧张的左右环顾了一下,谨慎道:“小声点......”
两个人又凑近一些,悄声耳语了几句,便朝老鸨离去的方向急急追寻而去。
月沁早就注意到这两个人了,在她们离开后也默默的跟了过去。
原剧中花楼失窃的并不是夜明珠,而是一样对大皇女勤政后极有帮助的物品,而这样东西就在今晚会被大皇女的侍卫千川截获。
至于是什么东西,原剧中并没有说。
那两个人偷摸摸的爬上屋顶,居高望远,终于在通往后院的一条幽静小道上发现了离去多时的老鸨等人,老鸨打开了紧锁的后院院门后便支开了护卫,只身一人进入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过了没多久,从屋子里出来锁了门就离开了。
贼眉鼠目的女子压低声音笑道:“在这儿?真想不到春意楼藏宝的地方居然是这间破旧的杂物房?”
高个儿看着其他院落间还在来往不绝的人流,谨慎道:“咱们等会儿再下去。”
到了后半夜,已经几乎没人在屋外面走动了,高个儿打了个哈欠,“今晚真是热闹,到现在她们才安生,人都睡了,呵呵,该轮到我们活动活动了!”
两人身手矫捷的跳下屋顶,鬼祟的靠近小屋,贴着窗口朝屋内打探,感觉屋内没什么生息,才放心的移动到门前,从腰间摸索出一小截铜丝,对着锁孔捣鼓起来,咔嚓一声轻响,她们相对一笑,开门快速进入门内,随后屋内亮起一点昏暗的光亮来。
月沁不知怎么回事,不时总会感觉非常困倦,蹲守没多会儿就坚持不住合眼打瞌睡了,突然一阵凉凉的夜风吹拂过她的后脖颈,她抖了个寒战立即就醒了,再抬头看一眼屋顶,发觉原先趴在那里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她窝在低矮的树丛后面焦急的寻找,只见在昏暗的小屋内有鬼祟的光亮在移动,莫非她们进了屋?!
她早已把身上那堆碍事的首饰卸了下来,团成一堆兜放在脱下的外袍里,藏在身边的矮丛中,衣着轻便的躲在暗中观察。
此时,她也悄悄靠近屋子,蹲到窗户下,探头探脑的朝屋内看,刚戳开窗洞就听到屋内石门转动的声响,急急望去,只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墙壁后的一道石门内,石门再次转动,墙壁恢复如初,屋内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她推开半掩的房门,轻轻步入屋内,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墙壁堆叠半人高的木柴以及摆满地面的缸缸罐罐,再朝刚刚那面消隐了石门的灰色的墙壁看去,只见墙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她好奇的在墙面摸索,本就石头堆砌的墙面凹凸不平感令她寻找到线索更是凭添了难度,她仔仔细细沿着墙壁摸索了一个遍终归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有些不服气,刚才那两个小毛贼都能找到的机关,她怎么可能找不到,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比两个小贼还差.......
愣愣望着光秃秃的墙面,月沁心念一转,既然机关不在墙上,那么是在别的地方咯?
机关会不会就隐藏在这些杂物之中?
月沁心情惆怅的扫了眼这摆放一屋子杂七杂八成堆的物品,呃,难道说她要每个物品都拿起来查看一下?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就在她俯首盯着地面时,她注意到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有杂乱的脚印,门口最为集中,顺着地上的脚印朝屋内寻去,发觉脚印越来越集中,慢慢的汇聚成细长的一溜,直指房间的东北角,截止在靠墙角的一小片区域,而此处的地面却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