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尘明显感知到她已经醒了,苦笑:“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月沁心里别扭,却不知怎么答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黑暗中,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直到尉尘打破沉寂,沉重而又突兀的开口问:“你还会不会相信我?”
月沁思考着,冷声道:“先把给我下的毒解了!“
尉尘不知她是何意,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她所指,直言拒绝道:
“不行。”
月沁大为恼火,气的都快冒烟了,只可惜黑灯瞎火的他什么都看不到,错过了不少她丰富的表情。
哼,这怎么能令人信服?连点基本诚意都没有,还让她重新信任他,怎么可能?
尉尘默默起身点亮了灯烛,月沁以为他要继续看账本,没想到竟是在宽衣解带!眼见已经脱下一件外袍了,接着在脱另一件......
月沁惊到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了,惊愕失色,“你在干什么?”
尉尘清浅一笑,说得理所当然的,“这么晚了,当然是入寝了。”
两件外袍被折叠摆放好后,屋内的灯再次熄灭。
月沁大叫着从屋内跑了出去,乒铃乓啷的好像撞倒了不少东西,大力推开门,一路产生了不小的动静。
接着,房内传出尉尘清朗徐缓的笑声。
玉白揉着睡眼从偏房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月沁跑远的背影,心道:沁主子半夜又发什么疯,真是扰人清梦,哈欠,继续睡觉!
次日,月沁精神不佳的起床,眼底带着浅浅的咖色眼袋,一边打哈欠一边吃早膳,外边有小侍匆匆送了封信,月沁打开一看,原来是亚璃的信,信中问及了吱吱,还简要的说了下她的近况,说她在宫内过得寂寞,希望月沁能在宫宴时将吱吱带到宫中。
吱吱?这只貂鼠早被她给忘到烟消云外去了,这都多少天了,还去哪里找吱吱,不如直接去珍禽园再抓一只算了。
结果她在珍禽园里转了一圈,只看到有花貂、黄貂,和黑貂,哪里有什么雪貂呀,问询了掌管膳食的厨子才知道雪貂也算是个稀罕物呢!
这招偷梁换柱的路子被堵上了,她就只能老老实实想方设法的把逃跑的雪貂引诱回来了。
故在院子各处投放了不少诱笼,还有诱饵。
说来也巧,早上放的诱饵,下午就没有了,诱笼里空空如也......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诱笼会抓不住猎物?接连试了几次又是一样的结果。
眼见这种办法也失效了,月沁着急的只能另寻它法了,现在除了找人帮忙,她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可找谁合适呢?
嘿嘿......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合适的人选,玉白!
月沁当即就命令玉白跟自己去抓吱吱,没想到他寻了空子跑到尉尘那里打小报告去了,结果尉尘没有帮他,他还是认命的又回来继续抓貂鼠了。
月沁通过诱饵,渐渐定位了雪貂出没的区域,她决定还是用老法子来捕鼠:月沁掏洞,玉白身手好则负责捕捉。她们一路从月沁的后花园追着貂鼠跑到了竹林这边,好几次貂鼠都是惊险的从玉白脚面跳跃逃走的。
从上午捉到下午,中间连午膳都没吃,玉白累的气喘吁吁,好像追的劲头也不大了,后来月沁在寻到貂鼠后也只有跟着一起追。
两人终于合力把雪貂逼到院角一处水潭附近,它没了去路,惊惶的站在水池边上,这时玉白和月沁从两侧分别扑上去,狡诈的貂鼠似乎知道两者谁更弱一点,一个飞窜从飞扑过来的月沁身下溜走了。月沁来不及停脚,眼见就要扑进水潭里了,万分惊险中她被人拎着衣领从水面救起,但还是不幸的弄湿了衣裙。
尉尘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出,有点低哑黯淡,还带着浓浓的担忧,“一只兽何必要这般拼命,你受伤了怎么办?”
月沁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会努力去做,免得让亚璃伤心,最重要的是免得自己以后想起来后悔。”
玉白这时从不远处把浑身脏兮兮的雪貂捉了回来,看了眼同样也狼狈不堪的月沁,想起刚才月沁扑水潭的事,嘲笑道:“你也太笨了,见前面是水潭还往里面跳,哈哈哈!”
月沁气得咬了咬一口银牙,直接将雪貂丢给玉白养了,也不去管玉白在身后不满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