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道:“这鬼抱住钟馗腿。”大家笑着喝彩。贾母饮了一杯。
贾母这话听着只是凑韵脚,其实是在骂王熙凤。王熙凤因为事多,常有在太阳贴西洋膏药贴的时候,不待见王熙凤的人都叫王熙凤是个蓬头鬼。
而贾母这个这鬼抱住钟馗腿,就是王熙凤如今鬼攀上高枝了,猖狂的不要的。
之后依次是薛姨妈、湘云、等。大家完事了都等着想看刘姥姥的笑话,都故意错,都罚了。
到王夫人,鸳鸯代了,接下来该刘姥姥。刘姥姥:“我们乡下吃酒也常弄这个,只是没你们的好听。”
鸳鸯:“左边‘大四’是个‘人’。”是人牌。
刘姥姥:“是个庄稼人。”和贾母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众人哄堂大笑。贾母忍住笑:“就是这样。”
刘姥姥:“我们庄稼人不过现成本色,姑娘们别笑。”
鸳鸯:“中间‘三四’绿配红。”
刘姥姥“大火烧了毛毛虫。”上面三个绿点,的确很像绿色的毛毛虫,而下面四个红点,可以理解为大火,所以刘姥姥的“大火烧了毛毛虫”不光是合韵,而且也比较形象
鸳鸯:“左边‘幺四’真好看。”
刘姥姥“一个萝卜一头蒜。”一粒红点代表萝卜,四个红点可以代表蒜,因为蒜有很多蒜瓣,所以是非常形象的。与贾母的不逊多让。
鸳鸯:“凑成便是‘一枝花’。”
刘姥姥两手比画着:“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众人又是大笑。这有这句,狗不是,可见刘姥姥是个会做饶,而贾母水平也就是个村妇的水平。
随后刘姥姥也喝了酒。因着哄贾母开心,还糊弄到手一杯具。
玩了酒令后贾母又要听曲,一个婆子走进来,请示贾母演什么曲子。贾母让她们拣熟练的随便演。不一时,响起箫管笙笛。乐声借着清风,穿林渡水飘来,格外婉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
刘姥姥如听仙乐,又有几分酒意,不住手舞足蹈。宝玉下席敬酒,向湘云悄声:“你瞧瞧刘姥姥的样子。”
湘云笑着:“这牛不止嚼了牡丹,牛还会听曲起舞啊。”众人哄堂大笑。
须臾乐止,薛姨妈提议出去散散步,醒醒酒。贾母领着刘姥姥,给她讲这是什么树,这是什么石,这是什么花。
刘姥姥一一点头,又:“城里不但人尊贵,连雀儿也是尊贵的。那红嘴绿毛的我认得是鹦哥儿,那笼子里的黑老鸹子也变俊了,长出凤头来,也会话呢!”众人见她把八哥成乌鸦,又是大笑。
丫鬟送来点心,贾母只吃半个松瓤鹅油卷子,薛姨妈吃了块藕粉桂花糖糕。刘姥姥见油炸的面果玲珑剔透,花样繁多,拣起一朵牡丹花样的,:“我们乡里最巧的姑娘也剪不出这样好的纸样来,又想吃又舍不得,包回去给她们做花样子吧!”
贾母:“你走时我送你一坛子,趁吃了吧!”
刘姥姥与板儿一样吃了些,就下去一大半。剩的,李执又命攒了两盘并一个攒盒拿与奏曲的文官等吃去。
话之间就走到了栊翠庵,正是妙玉在大观园的修行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