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雍寒山语气越发冷,“既然元濯在雁地,那微臣派人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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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雍黎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这几日她这里除了送餐食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而且即便是送餐也不会这么一大早就过来。
雍黎警惕地听着门外略有些粗重的脚步声,听声音已经快到内室,而这内室不大,根本无处藏身。她忙起身,正欲下榻,谁知腿一着地便软倒在地上,推得床头小几上茶壶茶杯哗啦啦落了一地。
而此时门从外面打开,纪粟往后瞄了两眼闪身进来,待将门关好,才搓搓手往雍黎方向来,“小美人,见到大爷这么激动?坐在地上做什么,地上多冷,来,咱们往榻上去。”
说着便伸出肥硕的手来拉雍黎,雍黎侧首,目光从他面上扫过,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纪粟被她那目光看着,从心里生出凉意来,似乎下一瞬自己的手就不属于自己了,他忙缩回手。
手方一缩回,他又觉得损了面子,骂,“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小贱人!”
雍黎眸色愈沉,看着他,一字字道,“素来话从口出,你这句话足以将你送上死路,你可知道!”
“落在爷手上还说什么大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讨好爷,爷或许还能将前些日子的勾了,好好疼你,若不然……哼!”纪粟恼怒哼一声,一把将雍黎从地上拉起甩到床榻上。
被这猛的一摔,雍黎觉得脑子一晕眼前一黑,尚未反应过来纪粟已经欺身上来,他急色地脱了外袍便往榻上扑。
虽自幼心绪沉稳,加之多年历练早已波澜不惊,但她到底是自幼尊荣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怎会容得人这般轻薄?
反手一抽,拔下了发间的簪子,雍黎指尖在簪子顶部一弹,原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簪子从端部倏地弹出锐利的锋芒。
簪子稳稳地拿在手上,雍黎用力一插,不长的利器插上纪粟的后颈。
纪粟吃痛抬头,一巴掌扇过去,雍黎颊上瞬间红肿了起来,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失去了簪子的固定彻底散开。她却未曾松手,顺势将簪子拔出,带出汩汩直冒的血,纪粟再次惨叫出声,而雍黎未有丝毫犹豫,以迅雷之势划向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右手手腕。
这一划,虽力道不够,但角度奇准,纪粟被划开的静脉血流之势更甚于他的后颈。
这一下,纪粟却没有叫出声来,而是眼白微翻,软软地倒下去。
雍黎慢慢站起身,嫌恶地脱了自己被沾上些血迹的外袍,才发现刚才被甩在榻脚的簪子也沾了血迹。
雍黎也不去捡,任由失去簪子固定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着,她慢慢踱去水盆旁净了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方转身看向门外。
“告诉你主子,既然留我在这里,就不要让这些猫猫狗狗来打扰我,否则,我不介意放干他们的血!”
门外没有人回答,雍黎不以为意,继续道,“还有,给我送个侍女来,既然待客,也该周全些。”
她这话刚落,门外那人推门进来,有些怪异地看着雍黎,他不知道雍黎是什么来头,不过自家主子也交代过不可伤她,只要将人困在这里就好。但他却着实看不惯雍黎总是从从容容,似乎生来就高高在上的那种气度。
未等那人说出什么嘲讽的话,雍黎又道,“我的身份,纪粟这蠢货不知道,贵主人想必是一清二楚……”
她慢条斯理地说来,那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姑娘的意思,我会向家主人禀报。”
雍黎一笑,在软榻上斜倚下来,道,“那么,多谢。”
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血流地差不多的纪粟,“还真脏了这屋子,劳烦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