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必替我做决定,我其实早些时候就做好去南方的打算的,这件事突然发生,也不算毫无准备。”雍黎并不想在这里与他争执,她道,“无论如何今晚我是要进宫一趟的,父王若愿意可一起,林轶知道的会多一些,路上也可详细了解下情况。”
雍寒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横竖成安帝也不会让她去,先进宫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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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王府离宫城相对是比较近的,雍寒山和雍黎到的时候,成安帝宣召的几位大臣还未赶过来。
“南方突生瘟疫,这件事不同寻常,朕已经召了顾博承,郑匀等人进宫商议。你们先过来到也好,朕想先问问你们的意思。”成安帝指了指软榻示意他二人坐,忙忙开口道,“南方一定是要派人去的,解决瘟疫安抚民心为重,这件事太重大,派去的人除却本身能力外,身份上还不能太低,朕原本属意黎伦与温慎,但是他二人,一个年岁已大不问朝已久,另一个……北境也不容忽视。”
他话毕看一眼雍黎,抢住她的话,“不要跟朕说你去,若只是雪灾,让你去倒也无不可。现在这场瘟疫要控制很难,而且寒冬腊月里的瘟疫,会这么大规模地爆发,想想也知道不简单,这暗中藏了多少黑手,朕如何放心你去。”
“陛下说的是。”雍寒山开口,“凤归年纪尚幼,恐怕不能周全,南方一事关系重大,如何能有丝毫失误?朝中能臣众多,其中也不乏宗室清贵,想来陛下要寻到合适的人也不是难事。”
“是不是难事,你我心知肚明,你也不用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朕不会让凤归亲去。”成安帝瞥他一眼,忍不住怼过去。
“陛下这话,臣明白。”雍寒山毫不在意,悠悠然,“臣明日出发。”
成安帝还未来得及开口,雍黎看着他二人,笑,“你们这是在替我做决定?”
仰仰头,她又道,“南方这次我必去无疑,我已经让人去寻出溪先生了,崇大夫也在赶来的路上。南方的瘟疫若是人为,必不会太过持久,我却觉得这是一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把戏。”
“南方不稳是一处信号,若真是有人借雪灾生事,那最终的目的除了边境便只有定安,南方我可游刃有余地解决,但前提是所有灾粮药材供给、人员调动等须得顺畅不滞,而最重要的便是边境与定安的局势稳定,而这些还需陛下和父王顾及周全。”
成安帝自然考虑过这些,所以他另一方面才存着将雍黎留在定安的心思,“你说得对,但希望你留在定安,朕有自己的考虑。”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诸位国之重臣们讨论出最合适的人选。”雍黎点头满不在意,却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父王可知道祖父已经离府了么?”
“你祖父自己去了南方?”雍寒山惊讶,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虽之前也有听雍明之提到年后要继续远游,却不知道走得这样匆忙。
“我之前请求祖父避开南方,祖父答应了,祖父的意思是会去陈国。”雍黎道,“陛下和父王可明白祖父的意思?”
对上成安帝二人略微不解的目光,雍黎又道,“我今日收到一则消息,关于澍州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