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了,也是今年情况特别,这寿宴简便些也无碍,今年府中事多,老爷们又……都在外,生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阖府简单取个乐罢了,很是没必要大办。”
何家大夫人是得了何琼关照的,心里也晓得自家丈夫在做些什么事,心下也有些期待,只望着自家丈夫能一举功成,自己也好夫荣妻贵。
“也是嫂子识大体……”何二夫人一笑,恭维道。
何大夫人正想说什么,却见自己女儿走来,忙笑着招招手,却在看到最后面跟着的雍黎时,那笑容猛然一僵。
这些日子,何老夫人对雍黎的在意可是阖府皆知,甚至隐隐超过了自己嫡出的慧儿,连老爷也是把这丫头很是放在眼里,时常让她去书房作陪。老爷那书房,别说是慧儿,就连自己也不曾进去过,这外面养的野丫头哪来这么大面子。
老爷甚至为她还敲打了自己一番,说什么这丫头于自己大事有用,让自己不可为难,既然她在老太太那里住着,也碍不着你的眼,你就当没这人就好了。
雍黎却仿佛没见着她眼中怨毒的目光,含笑举杯一引,然后将酒杯举到嘴边微微沾了沾唇。何大夫人对她看似挑衅的举动很是不满,但因着场面,硬是生生压下了心中怒气,强撑着笑容饮了何家姊妹们劝的酒。
雍黎心情大好,谁知一转头又瞅见谢时宁正含笑看着她,手指却暗暗地朝东边某处指了指。
雍黎看到他的动作,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回了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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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雍黎歇得早,何老太太知道了以为她是午间冷风里饮了酒,这会儿身子不爽利,特地让人熬了点暖胃的汤粥送了去。
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应了声便出去了,一时屋子内越发安静。
何老太太身边亲近的李嬷嬷见左右无人,又往外探了探,将门窗都关上,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送到何老太太跟前。
何老太太似乎早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打开,只叹道,“意儿身世可怜,若不是她有机缘奇遇,府上哪里就会想着把她接回来。终归……是为了何府,他们对她的那点利用我如何不知,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也只望着他们别太过分了就行。”
“但是你看看,宋氏这是干的什么事!之前意儿未正式回府在别庄小住,她下药投毒不成,干脆放火烧了别庄院子。好在意儿命大逃过一劫,也总算被接回府里了。但在府里这些时日,她明里暗里动了多少手段?怂恿恪儿动手将意儿推到河里;在念丫头给意儿的衣服上动手脚……如今,竟连厌胜之术都出来了,这不是让我何府家宅不宁么!”
何老太太越说越是气愤,李嬷嬷也知道当年的事是放在老太太心上的一个结,愧疚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找到这个孙女可不就打心眼里在意着。可谁知大太太这般容不下人,动了这么些手脚来,老太太又顾忌着她大家太太的体面,并未明里指出来,哪知太太却越发行事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