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往前走一步,却不小心撞上了谢岑,方才她心神不定没有发觉,现下离他这样近的距离才发觉有淡淡的血腥味传过来。
“你的伤可严重?”她伸手去摸,摸上了他的背,却摸到了一手黏腻潮湿。
谢岑也不动,任由她摸,他知道自己的伤并无大碍,也就是皮外伤流了点血罢了。
雍黎摸了片刻,发现并无大伤,放下心来,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丢给谢岑,“你里面的夹衣都磨破了,这披风披上,好歹也挡些风。”
谢岑捏着那披风觉得怪异,这角色转化地似乎有些不对。
雍黎见他没有动作,以为他好面子,不想穿女子衣服,只得道,“这披风不算是女子样式,青灰布色,不过领口下方绣了枝白梅罢了。你虽比我高些,但看来却清瘦,这披风你披着想来也不算不伦不类。”
谢岑自然是清楚她今日的穿着的,更何况见到她这么多次,除了有时穿着简素的男子袍服,她的衣色也多是青灰,荼白,水青,蓝灰等或沉稳厚重,或轻淡素净到极致的颜色,几乎没见她穿过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穿的鲜艳色彩。
谢岑将那披风抖开,对他来说略短了些,却也不会太奇怪。披风上有淡淡的香气传来,细细一闻,仿佛是沉香檀香混杂的香气,还有一点淡淡的松柏香气。
谢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素来明锐通达的自己,此刻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披风走神了,他苦笑一声,解释道,“不是,我无碍,你把披风披上,别冻着。”
“我今日出门穿得多,这一件披风并没什么大用。”雍黎暗暗撇撇嘴,十分不满这家伙的不领情,“咱们这条路不知道走多久,你若冻着了,发烧了,可别拖我后腿,我背不动你。”
耳边传来清朗的两声浅笑,雍黎还没反应过来,谢岑已经披上披风拉着她往前走。
走了多久,雍黎没有计算,只感到那条道越走越窄,最窄之处有一二尺,只容一人侧身而过。
雍黎担心谢岑的背蹭到石壁又增加一层伤,在过这条窄道的时候,一直将手虚虚地搁在他背后位置。谢岑似乎没有注意,拉着雍黎走过窄道,发现进入了一间密室。
谢岑摸了摸,摸到灯烛和两块打火石,用打火石点了根蜡烛,在室内上下照了照,然后递给雍黎。雍黎去接时,他目光在她的手背上停了停。
这处石室仿佛一处书房的布置,有种刚毅粗犷风度,还有些少数部族的独特元素,但墙角又有两盏精致的宫灯,还有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却不掩其精致的文房四宝,这样的搭配着实怪异。
“这个石室好像比暗道要新一些,感觉没多少年。咦?”雍黎举着蜡烛往墙壁上照了照,发出一声疑惑。
谢岑顺着火光看过去,眉头微皱,眼中却一闪,“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