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太快,就连雍黎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于礼不合,这时却有人突然推开了门,声音着实娇柔,“宣阳妹妹,在么?我……”
那后一句话堵在嗓子里,黎贞捂着嘴十分不可思议的模样,眼圈儿也瞬间红了。
他二人静室独处,一个窝在椅子里,裙摆却湿了大半,一个半蹲在地上以袖擦拭,姿态亲密不言而喻,旁人看来似乎很容易衍生出几分想象来。
雍黎看了她一眼,冷笑,这时间可挑得真好。
温卿却缓缓站起来,朝雍黎拱手欠身致歉,“是我手脚粗笨打翻了茶盏,万望殿下恕罪。”
又唤了侍女进来伺候雍黎进内室更衣,方看了黎贞一眼,依旧态度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着实有些不怎么好听,“公主尚未嫁入我王府,还不是府中女主人,贸然闯客人内室,可不是有礼之为。”
黎贞脸色煞白,眼角挂上一滴泪,泫然欲滴,却强做坚强,“我……不是,我只是来看妹妹,不想世子在这里……”
她这虽受了委屈却仍然大度的模样,让身后随同一起过来的两个相好的贵女露出不忿神色,“公主来看宣阳公主是出于姐妹情谊,宣阳公主身体不好,公主自当前来关照,未敲门请见而入也不过是公主姊妹之间的亲昵不愿外道之意,但温世子可不当出现在这里!”
“温世子是公主的准驸马,此刻却与宣阳公主独处暗室,这也确实不是有礼之人该为之事,难免让人误会,温世子和宣阳公主也着实该自重些。”
“哦?自重何意?”温卿挑眉看向那女子,“请这两位……哪家的小姐,与在下好好解释解释。”
“小女方灵苑,礼部尚书方从之是我父亲,这位是荣安伯王家的小姐。小女幼承庭训,只知道恪礼守节,遵从本心,遇见看不过去的事自然要说一说,世子若是觉得话不好听小女也着实抱歉,但事关淑仪公主,小女还是不得不说。”
“灵苑,你别说了。”黎贞微微仰首,端庄得不能再端庄,善解人意得不能再善解人意,“温世子只是关心妹妹,毕竟在府中出的事,若妹妹真的有恙,世子也不好向王府和宫里交代。更何况既然世子是我的驸马,以后自然也算是妹妹的姐夫,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妥的……”
“殿下!姐夫毕竟是姐夫,哪有姐夫和小姨子独处一室的道理!”王佳卉是荣安伯最小的女儿,自幼娇宠得厉害,若论行事说话周到,自然比不上方灵苑,完全依着性子来,她伸手随便指向内室方向,“若传出去,他们二人不要脸,伤的也是公主殿下您的面子!”
“啪。”
随着她最后一字落下的是极其响亮的耳光声,正是放从外边端着药茶进来的明绛,她连早撒了大半的药茶也顾不住了,指着王佳卉的鼻子便骂,“这位姑娘积点口德,世子是男子不便与你动手,但在下可等不得世子下令让下面的婆子来堵你的嘴了。这一耳光是教你万事祸从口出,我们殿下容不得你羞辱谩骂!我们殿下的声誉,更容不得你毁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