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抽身,也不能利用殿下名声,这可不……”
明绛着急,却听雍黎又道,“我的名声不重要,我若名声太好总会有人不安,更何况这事得益最大的可不是温莲华。”她成竹在胸,淡淡一笑,又吩咐,“今天这一出先不要跟任何人讲,可别扰了他的计划。”
马车走得不快,雍黎靠着软垫闭目养神,突然觉得方向不对,睁开眼睛,问,“马车没走齐安大街?”
“方才得了消息,齐安大街出了些事,定安府衙和京畿卫已经将路封了,咱们就往西边绕一绕便罢了,虽说殿下车驾他们也不敢拦着,但也没必要扰了他们公事,所以我便擅自做主让他们从这边走了。”明绛道。
“嗯。”雍黎点头,想了想又道,“你还记得年前我从不归园带回来的那个孙姑娘么,我让连亦在京中给她安排落脚之处的,隐约记得连亦回复说在九李子巷附近,离这边远么?”
“殿下是说那位阿珠姑娘吧,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殿下去南边去前,特意交待我顾看着些,我自然不敢懈怠,常常让人上门问候送些东西,偶尔得了空也亲自给她送过两次东西。”明绛笑起来,“离这边倒也不远,殿下是想去看看阿珠姑娘?”
“嗯去看看她,你在前面下去采买些日常用品,米面粮油衣服布料都可,尽量周全些。”
“是。”明绛笑道,“殿下倒是挺了解阿珠姑娘,之前我们也想着送些银两,但阿珠姑娘固辞不受,倒是送些日常用物,只说是殿下心意,阿珠姑娘每每都还收下的。”
雍黎当初让人置办的这处院落虽然不算太大,但也颇有几间房,足够阿珠姐弟二人生活,且院子西面临街,将来即便他们自己开个小铺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阿珠开门见着雍黎很是惊讶,见了礼便将人往里迎,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前些时候听说宣阳公主已经从南边回来,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见一见算作拜别。
父母冤仇已昭,阿弟去参军了,将来是要戍边的,她自己在京城并无亲故,不如归乡也算有个心安处。
“今日从这边路过,正好来看看你。”雍黎见她忙前忙后添茶倒水,拉住她示意她不必客气,坐下说话。
阿珠笑了笑,将刚从橱柜里端出的两个碟子搁到雍黎面前,“这是早上刚做的花生糖和酸枣糕,大多给寄善堂的孩子们送去了,这里还留着些并未动过,殿下若不嫌弃也尝尝。”
明绛要上来先试,雍黎摆摆手,道,“你帮我把带来的东西替阿珠归置好。”
雍黎听明绛说过,阿珠一直都有往寄善堂走动,时常帮着做些缝补的活计,自己做的绣品换了银子也常贴补给寄善堂的孩子们买些笔墨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