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嗯一声,没再说话,她年前同意回京实是怀疑当年事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她这几年查探一些蛛丝马迹,也怀疑了一些人,回京来也是为了确认那些真相,并提前做些安排罢了。
“你在外一切小心。”雍寒山又道,“先生节后会回通州,若非为你,他也不会回定安来这些日子,你原该出京前再先去去探望一二的。”
雍寒山提起云老先生时,心下总有些许沉重。那日与云老先生深谈后,云老虽应了自己所请,但是他二人关系却并未有丝毫缓和。云老在京的这些日子,他也曾数次登门拜访,想要再见一面,云老先生却始终避而不见。
“通州不远。”雍黎道,“我回来时再往通州拜见也便宜。”
雍寒山嗯一声,他们父女二人,能如而今这般平心静气地说话已是难得,他不是絮叨的人,平素便是对这个女儿再多关切,最终却还是压抑在雍黎所看不见触及不到的地方。
“这次北上,林轶会跟着你?”
“他另有要事。”雍黎听他提到林轶,想起来自己将林轶送进未晏却没跟雍寒山说一声,毕竟是他布衣师友之子,“林先生还在平皋么?何时会来定安?”
“他来不来暂时没什么影响。”雍寒山奇怪,“可是雁南那边有什么事,你请他帮忙办的?”
“不是。”雍黎道,“林轶,我留他在身边了。想着毕竟您与林先生虽名为主从,却实为挚友,总该跟您与林先生知会一声。”
“嗯,我们知道的。林轶,本就是留给你的人。”雍寒山默了默,又道,“出门在外,多带些人,万万小心。”
雍黎没应他,将身前的小几往旁推了推,反倒是问,“听说今日李阁老来府上,为何事?”
“京畿卫和礼部。”雍寒山答。
雍黎偏头看他,“陛下想让您接管京畿卫?”
雍寒山不否认,“陛下让安王暂领礼部,尚书职暂时空置,留观礼部官员以待提拔。不过我看来,礼部侍郎卓进补上来的可能性极大。”
“卓进?”雍黎皱眉思索,片刻后眉头舒展,“这人合适。”
“不过年资浅,去年才提拔到侍郎的位置上来,直接让他顶上说不过去。”
“便是人才多磨砺磨砺也好。”雍黎又道,“至于京畿卫,陛下若有意,您便接了吧。您虽在刑部挂了个名,平素估摸着也没什么实际要务,刑部尚书虽谨小圆滑,倒也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更何况他再有两年也该致仕了。”
“我也有此意。”雍寒山笑道。
至于原因,一个早知真相,一个已有猜测,他父女二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