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祝词没事,雍黎松了口气,“祝词不是鲁莽好管闲事的人,你们是发现的什么?那户人家或者那队朱缨军有什么问题?”
那两人摇头,“那户人家一家只有祖孙三人,老人七十多岁,独自带着十八九岁的孙子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孙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普通农家。不过先生说那队朱缨军看行动章法应当确实是军队出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濯锦城那边长楚广信王所属。”
雍黎听了却有些想不通了,如果那几个朱缨军装扮的人真的是谢峻属下,那这些人平白无故地冒雨来灭门这么户人家又是为何?
那户人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或是有他们想要除去的人?
如果是后者,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户人家你们安置在哪里了?”雍黎问。
“本想送他们去官署,或者随便先找个客栈安置的,但是那家老人却说他们在山上另有住处,我们护送他们进了山口,便不再要我们往前送了。我们见天色已晚,又看他们许是常年生活在这里,一路也十分熟悉,便也没有再坚持便折返回来了。”一人道。
“带我去那户人家。”
听他们一番解释,雍黎心中却隐约有些猜测,她基本确定那户农家绝对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普通农家,大概是祝词看出了点什么,只是还未来得及跟这两人说,所以他们不清楚。
那户人家离这里不远,那一片只这一户人家,屋前临水,屋后倚竹,与一般农家泥土夯的土墙茅草和泥盖的屋顶不同,这家屋子都是竹子搭建的。
虽看起来不大,却也可见的精巧。
雍黎他们站在门口,透过院子看过去,隐约看到里面居然有朦胧的灯光。
屋内有些簌簌的声音传出来,雍黎往暗处略隐了隐身形,不多时看到有个少年从院子里出来。
那少年抱着两只小鹅,脚下还赶着一群大白鹅,那群大白鹅里还混了三两只白鹤。雍黎有些发愣,就这样看着一人一群鹅几只鹤浩浩荡荡消失在黑夜里,不多时连方才还隐约听到的群鹅扑腾翅膀乱叫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只是屋内的灯光还亮着,且似乎比刚才更亮了点,雍黎目光一动,心里明白里面怕是已经被方才那离开的少年放了火。
空中突然有嗖嗖地箭雨声,带着火光略过来,
虽然此刻雨已经停了,但四处仍是湿漉漉的,而那些带着火的箭落到院子里,落到竹屋上,落到院墙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仍然烧得极烈,甚至不多时那火又慢慢蔓延开去。
里外同时起火,不过一炷香时间,这处院子便已经被火光吞没。
野风仆仆腾腾吹过来带着浓烟热气直往躲在暗处的雍黎这边扑面而来,竹子建成的屋子被烧得发出吱吱格格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夜色里听来尤显得瘆人。
“方才那少年是那户人家的孙子?”雍黎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