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竭看她脸上的伤疤并不像假的,心里有些嘀咕,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毕竟十六叔只说他有安排人进了府里,也没说具体说是谁,更没说那人容貌。
昨天晚上,他在回廊那边遇到雍黎,雍黎的一番举动,实在是让他下意识就觉得雍黎是他十六叔安排的人,所以没有丝毫怀疑地配合了雍黎。
只是今日看来,实在是不太像啊。
而且昨夜天黑看不出来,今日看她方才走过来地区区几步,他看雍黎身形姿态有些说不清的熟悉,心下更加有了兴致。
看着雍黎看过来,谢竭揉了揉眼角,朝雍黎勾了勾手指,“喂丑丫头,你长得可真别致,本王向来收藏喜欢别致的东西,跟本王走呗?”
“你说我?”雍黎含笑看着他,“可是我不喜欢啰嗦骚包的东西。”
他被雍黎一句话堵着,也不恼火,反而笑得更深,“是嘛?咱们多相处相处就喜欢了。”
谢竭站起来往雍黎跟前走,伸手去拉她的袖子,“你喜欢磬,恰巧我也喜欢钟,咱们正是天生一对正合适。”
雍黎袖子里刀光一闪,抵上他来拉自己袖子的手腕,阴森森低声道,“你喜欢钟……,我不介意给你送终。”
“别介呀,你说这话多煞风景。”谢竭凑近她,笑嘻嘻道,“我说丑丫头,你方才敲着敲着那磬,为何左手会在那绳扣的位置上划了一划?为何你划了一划之后,那磬再承受不住,你一敲便碎了?”
“这么巧让你看到了?”雍黎转过去,笑意森森地看着他,“那么我更得给你送个终了。”
谢竭哈哈笑起来,然后朝一旁仍旧坐着的谢峻的那个女儿和曙州刺史王彭道,“这位堂妹和堂妹夫,你们安坐啊,本王累了,回去休息了。”
他说完便上期去拉着雍黎一起离开,还美其名曰也想听听雅乐编磬,也请灵蕴乐师过去演奏几曲。
那些正儿八经的的乐师,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方才见着叶秋盈被广信王带走,想着她的好容貌,心里都是鄙夷不屑;这会儿见雍黎这个无盐女子先是被广信王看重,再又被平原郡王看上,心下都有些艳羡。
雍黎使了个眼色给觅铎,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寻机会去找祝词会合。
谁知她跟谢竭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后面的一阵仓皇喧闹声,他们转头还未看得清什么情况,却已经有小厮跑过来,看样子像是要去请谢峻。
谢竭拦着他,问,“发生了何事?”
“刺史大人突发异状,看样子像是犯了什么病……”那小厮一边快速道,一边又招呼人去请府医来。
谢竭与雍黎对视一眼,还是转身回到院子里。
果然看到众人围着的王彭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这模样倒跟癫痫的症状蛮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