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莫非他二人真的相识许久?莫非这丫头从前也不止一次地临摹过十六叔的笔法?
他脑子里想得远了,眼睛却没离开信纸,待看完之后才发现这封信里只是被删掉了些东西,留下的也全都是方才十六叔信中所写,有些甚至一个字都没改动。
“你要将这些内容给我五叔?”谢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些消息对我十六叔来说是绝密,怎能给外人知道?!还是我五叔……”
外人?
谢竭脑子有些昏了,他为何没将眼前这丫头归为外人?
雍黎笑得意味不明,也不反驳,她一边点了盏灯,将之前谢岑的那信纸放在火上燃了,一边道,“放心,这是你十六叔的意思……”
“我十六叔的意思?你怎么知道的?”谢竭狐疑,“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雍黎将快烧尽的纸张丢在一旁的水盆中,漫不经心道,“所以他这封信是写给我的,而不是写给你的……”
!!!
谢竭顿时哑口无言,好吧,不是他蠢跟不上他们的思路,而是他们两人这思路实在是太诡异太天马行空了些,居然在全无交流的情况之下还能各自相互心领神会?
“好吧,我去安排。”
谢竭有些有气无力,只能认命地将自己当做苦命的跑腿小厮。
雍黎很满意他的识趣和听话,将桌上放在压在茶盘下的信封揣进怀里,提醒道,“谢峻早两天便已经整兵秣马,你这封信的内容到他手上之后,他怕是更加要坚定了对你下手的想法了,所以明日天亮之前,你还是早些找机会出府吧。”
谢竭点头,也很赞同她说的,他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听雍黎语气并不像是马上也要离开的意思,他忍不住问,“你不走?”
“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雍黎唤觅铎进来处理了桌上烧尽的纸灰,“只是我得晚些时候才能走。”
“你想要做什么?”谢竭问。
“处理个人啊。”
雍黎语气实在平淡,谢竭却呛着了。
处理?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但是为什么你居然能说的这样云淡风轻?!
“你要处理了谁?”
“你说呢?”雍黎拢了拢袖子,“这府里还有谁值得我多费心思的?”
雍黎道,“谢峻的军队如今也算蓄势待发,有你那封信,他出兵的命令大概明晚之前便会传达下去,然后后日清晨大概就会开拔直指耦县。”
雍黎笑得很开心,“但是你说,假如他广信王麾下诸将在军队即将开拔的时候得知他的死讯,会是怎样的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