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
“你是不是早便知道,这所谓的两国联姻,到最后便是一场空谈,根本不可能顺利完成?”黎贺突然想到这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地试探了,直接问道。
“你当真是想多了。”雍黎淡淡道,“联姻之事,当初只是陛下授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缘由。”
“你当真是想多了。”雍黎淡淡道,“联姻之事,当初只是陛下授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缘由。”
“当真如此?”黎贺狐疑,他其实并不相信雍黎所说,“那么陛下如此授意,目的又是为何?”
“目的……不就是你我所知道的那个?与陈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亲密关系罢了……”雍黎不甚过心地敷衍了一句,其实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说服不了人。
“是么?”黎贺微快一步,走到雍黎前面一点,侧身挡住了她的步子,他看着雍黎,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你若问我,那么抱歉了,我只有这么个回答。”被拦住,雍黎也不恼,顺势看向路边渐渐多起来的摊贩,那么些渐渐聚集的人间烟火气让人觉得欢喜。
黎贺没有说话,雍黎偏头过去,正看见他仍旧盯着自己,不由得哂然一笑,“你若想要更多的回答,不若去问陛下吧,横竖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做着些什么打算,怀着哪怕五六七八九十个目的,我最多猜测个一二分便已经是极限了,即便得陛下再透露一二分,那总还有六七分我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想明白的。”
雍黎语气轻缓,浑不在意的模样,但她这几句话中的真真假假,黎贺哪里是不知道的?
他哪里是不知道雍黎的,虽然言语中谦虚到极点的样子,但她揣度人心的能力,便是黎贺从未直接正面感受过,却也不敢轻视。
“不与你贫了。”雍黎朝黎贺道,“你若要出城便早些走吧,莫浪费时间了。你纵然无事,我可也不是闲的。”
黎贺一笑,让开路,“前面便是广陵涛了,你自己小心些,让人传个信回璟王府,安排个车来接你。”
“有劳安王兄挂心。”雍黎点头,见他身姿矫健地上了马,又客客气气寒暄两句,才见着黎贺带着人离开。
雍黎算是明白了,今日与他这偶遇,或许确实是偶遇,但偶遇之后地试探也确实是试探。
不得不说,黎贺是成长了,至少比起之前尚有些傻白天真的皇二子,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不二储君人选的安亲王,这段位可真高了不只一点半点。
往前走了不多远果然便是广陵涛,早晨的广陵涛或许没有白日里或者晚间那么人潮喧闹,但也有好些馋广陵涛精致的早点的吃客们已经早早地寻了好位置坐下,准备好生吃上一顿了。
进了广陵涛地大门,果见得来得早的吃客们多挑了临街的位置,也有特地占了二楼临窗雅座的,早点还没送上来,也都矜持地慢慢品着茶。
店里很有眼力见地掌柜的,见着雍黎进来,忙快步迎了上来,什么也没多说,便将人往里面引。
沿着千家诗长廊走过去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来,吹得廊下的千家诗迎风簌簌,然后一张纸飘飘地落了下来,正往雍黎脸上糊过去。
雍黎伸手一接,展开一看,上面笔封稚嫩的两个字,“佳时。”
沿着千家诗长廊走过去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来,吹得廊下的千家诗迎风簌簌,然后一张纸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正往雍黎脸上糊过去。
雍黎伸手一接,捏在手上展开一看,上面是笔封稚嫩的两个字,“佳时。”
而“佳时”二字之侧,有力透纸背的墨迹,雍黎将那张纸翻过去,上面郝然写了两行字。仔细读来是两句未曾完成的诗,诗句不完整,但诗意是有的,甚至因为句子的不完整,反而就短短两句生出无限的意味来。
又反复默读了两遍,雍黎伸手重新将这纸张卷好系回长廊上去。
进了内院,雍黎也不要那掌柜的引路了,这里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来了,算是熟悉的,总不至于会迷了路,况且席岸又是个不爱动弹的性子,自己那屋子住了便从没挪过窝。
进去内院时必然会经过席岸专用的器具齐全装饰雅致得堪比书房的小厨房,雍黎下意识地便去小厨房门口走了一走,发现今日难得席岸破天荒地没有钻在屋子里,研究他那些花样百出的看起来精致到极点,吃起来并没那么惊艳的糕点。
拦住了一个院子里浇花的使女,简单问了两句,才知道这家伙是还没起床,雍黎便径直往他起居的皓月轩去了。
一进去内进的院子,果然见得皓月轩门窗大多紧闭着,只有靠西边卧房的隔间处一扇窗户虚虚掩着,并没有关严实。
雍黎直接走过去,伸手便敲窗户,一边敲,一边道,“已然旭日东升了,你还不起来么?”
她这话一出,并没有立即得到席岸的回应,反倒是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以及有些微慌乱的语气,“是谁?”
雍黎不答,反而有些了然地暗自笑了笑,只照旧对席岸朗声道,“看来是我这个恶客扰你好事了,歉甚歉甚。”
她边说着,也不等席岸回答,便要往外面走,里面却传来席岸有些匆忙地声音,仿佛是一边匆匆穿衣服,一边急忙往外走的样子,“您请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便来。”
“不急,我在园子里坐坐。”话毕也没再等席岸说什么便往外面园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