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我今日来不过就是探望探望你,咱们闲聊一二便罢了。”雍黎道,“去年听你说府里有个什么花房,四季都种得王妃最爱的牡丹花,不知近来可有开得恰好的?往年深秋桌案上多放着菊花,看久了难免寡淡,想着若添些浓丽颜色,也愉人,我倒是想问王妃要几枝回去插瓶了。”
“你若是喜欢,咱们便去看看。母亲近来去花房的次数少了许多,我倒是经常过去打理侍弄一二,”黎源玉邀她,“尤其最近那个叫什么‘盛丹炉’的品种,开得尤其好,盆养和园养的都有,拥拥簇簇层层叠叠的一大片,看起来十分绚丽。你如果喜欢,直接让人搬两盆回去便是了。”
“不过你应该也知道牡丹这种花,娇贵得很,宜凉怕冻,宜暖怕热,宜光怕阴,宜干怕湿。你若搬回去后面天渐渐冷了,可得好生用暖炉子烘着,阳光水土这些也得好好注意着些……要是自己侍弄不来的话,最好还是得找个好一点的花农来打理……”
黎源玉似乎近来种牡丹颇种得些心得出来,雍黎不过就是提了一句,她便利利索索地说了一大堆养牡丹要注意的事情。
偏偏雍黎这人,在种花这件事情上,似乎从来也没个什么天分,便是喜欢某些花草果木什么的,喜欢的也不是种树养花的过程。
顶多就是心血来潮了,看到某些花木随口提了一句,然后身边的人当着要紧事赶忙着去安排了,然后她便在许久之后,直到花开了几遭了,果树也开始结果子了,大约才会想起来之前曾经顺口提过那么一两句。
“听你这样说,那可不必麻烦了……若是我带回去,这花能活上一旬,也该说它命大了。”雍黎玩笑道,站起身又朝黎源玉道,“你带我去看看便好,我这人养不了花,辣手摧花倒是可以,带个小剪刀,我大约是想多摧折几朵的。”
“自然可以,只是你今日没有公务在身?我前两天偶然间还听父王和兄长提起过,似乎陛下那边交代了你些什么棘手的任务?”
雍黎微微耸了耸肩,笑道,“管他呢,我今天只想闲散得过……”
她一边笑,一边伸出手去,“我今日只想去摘花,不过若是摧残得狠了,王妃心疼了,你可得好好替我致个歉……”
黎源玉爱极了她无意间露出的那点极似少年时期无忧无虑的小跳脱,伸手去拉住她的手,也笑道,“你想折多少折多少,那些花养在花房里,也不过几天便就枯萎的,母亲也常折了花去插瓶的。”
“那便好。”
……
二人相携往花房去,身边还跟着几个提着小花篮子的侍女,甚至花篮里还多放了两把精致的小剪刀。
花房不远,有些靠近主院,旁边是个花园子,穿过花园子过去便是昌王日常起居的主院了。所以看起来似乎守卫更严密了些,就连往来的侍女小厮,规矩也更严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