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也是这样想法……之前还猜测既然是在西川,莫非与昌王脱不了干系,但我们往这条线去调查,发现什么都没查到,甚至我们查到的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将昌王撇开到我们的猜测之外了,似乎所有的线索都立时断在这里了。”席岸道,“您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有……”雍黎回答得倒是干脆得理直气壮,又问,“那曹敦荣这边呢?”
席岸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这曹敦荣这边更是奇怪……”
“曹敦荣随商行车队出去,我们一时并没查到车队得踪迹,但也想着车队出去也有两个月了,最迟再过一两个月再年底前也便能回来了。所以我们这边调查得并不算着急,但是后来发现,曹敦荣失踪了。”
席岸顿了顿,看向雍黎,又道,“不只曹敦荣,包括他跟随得车队,也一起失踪了。我们沿着他们出发的路线追过去,就是完全的一概踪迹全无。”
“失踪?”雍黎诧异,“各州府之间的通关记录呢,商队北上经过的应该都是些重镇关口,按理来说最是严格的,应当有记录的。”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席岸道,“我们发现不对劲之后,便立即着手去一路可能经过各州查探,并没有任何发现,关口也没有丝毫记录,唯一的记录就是商队最后出定安的查验过路引。”
席岸只觉得不可思议,从收到消息之后,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也没有一点思路,“仿佛这一队人自出了定安城门之后,便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总不至于,要么见个人,要么见个尸。”雍黎神情淡漠,“继续查查吧,若真的确实找不到,那也只能说明这件事背后的人手段太过了得。”
说着,突然看向席岸,又问,“你那日不是夜探过曹敦荣那宅子还颇受了些伤的么?后来你也说有安排人守着的,结果呢,有捉到贼么?”
听雍黎提到这事情,席岸才笑起来,“也正是要跟您说这事。想要找曹敦荣这条路,感觉到目前来看是不太容易走得通了。不过这边倒是有一条缝可以扒一扒……”
“我那日在曹敦荣家遇袭,我原本以为袭击我的那人是曹敦荣之子,当时还感叹家奴身份长大的孩子,年纪又不大,即便是我轻敌疏忽,但这孩子的武功招式着实也算是不一般的了。但后来调查才知道,曹敦荣虽有四个子女,但唯一的小儿子今年也不过才五岁,根本对不上……”
“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雍黎怼他,“所以袭击你的那人是谁?”
“我这不正说着呢么。”席岸根本不理他,照旧我行我素,照旧啰啰嗦嗦,“我初初以为袭击我的那人是曹敦荣之子,以为他袭击我只是发现了我在暗中查探。”
“但是后来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立即安排了人手在曹敦荣那院子四周几处巷子里密切看守着,特别那日您也提醒我,我便又加了一倍人手。”
他这啰嗦不到重点的习惯,雍黎显然也有些习惯了,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但是那日从清晨到午后,那座院子之后便根本没有一点动静,安静地仿佛一座死气沉沉了不知道多久的没人住过的屋子,更别提有人进出了。”席岸道,“不过在傍晚的时候,院子门口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下来了一个人直接便自己推门进了院子。那人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所以也看不出身形,不过我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人走路的姿势轻忽,步子不似男子那般厚重,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女子?”雍黎皱眉。
“是的。”席岸继续道,“那女子进去后,我身边一个极其擅长隐匿的护卫试探着靠近了去暗中查看。我初听他如此做,还想斥他打草惊蛇,但偏偏结果却很意外。那座原本以为守卫很严密的院子,其实根本不值得我们安排这么多人暗中守着,也实在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地远远守在外面的几条巷子。”
“那座院子里根本就没什么人,当然我初初也以为是因为前日夜里的行迹被发现,里面的人也早已做了安排,或许在我们安排人手在外围拦截之前,那些人该转移也已经转移了……”
“所以呢,结果是何?”雍黎问。
“那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只有那个伤了我的年轻人和一个约莫七十岁的老人住着,那二人爷孙相称。”席岸撇撇嘴,“曹敦荣一家根本就没有住在那里。”
“所以……照你这意思,又是失踪?”雍黎看他,问。
“自然不是,您别急呀,我这不正跟您说这呢嘛。”席岸慢悠悠喝一口茶润了润唇。
一旁的祝词瞧了他一眼,眼神里大有些嫌弃他啰嗦的意思,只看向雍黎,接口道,“若不是失踪或者死亡,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曹敦荣暗中密谋遁逃,提前将自己家小安排藏匿,但是这种情况若是以曹敦荣自己的能力,能在定安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如此悄无声息地安排,确实不大可能。其二,曹敦荣背后势力的动作,或许曹敦荣此时失踪也是另有安排,而他的妻子儿女便是拿捏在手上的曹敦荣的软肋,不过若是这种情况,除非你们另有发现一些苗头,不过照着目前线索皆断的情况,恐怕查他背后势力是个难事。”
“言深所推断的在理,我也是这般想法。”雍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