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白祈天，见过陛下。”

“臣女楚玥，见过陛下。”

二人上前向安昌帝见礼，安昌帝脸色发白，忙不迭的道：“快，快请起。”又道：“先坐，先坐。”

白祈天婉拒了要引他们入席的侍女，开门见山道：“先把玥儿的身份验明了再坐不迟。不知这一回，陛下打算如何验？”

“上一回少主说过，想请占星院正使来验。”太子替安昌帝答道，也是一改先前傲慢的态度。“这便请了正使过来，但她已经疯癫数年，所以能不能验出来，也不确定。”

“能的。”静静站在白祈天身旁的楚玥道：“不论是宁王刚出生的时候，还是臣女刚出生的时候，都在正使大人身边待了三天。要分辨臣女的真假，应当只有正使大人最清楚才是。”

便有年长者咦了一声道：“宁王与安国郡主在占星院的那三天，应当都与圣女在一起才是。”

这个圣女，自然是被雷劈死的那个大圣女。

提起这一桩只会引人不快，年长的宗室便立即闭了嘴。

楚玥摇了摇头，很坚定的道：“不是，是在圣女的院子里，但只有正使大人陪着。”

此时已经不会有人好奇楚玥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了，她能看见未来的事情，那么看见过去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即便被抱去占星院的时候她才刚满月，她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子不由得咬紧牙关，既然有这么一桩旧事，那么楚玥为什么不在上一次验身份的时候直说？说不定上一次就能得出结论了。哪里还会扯出后头这么多事情来？说不定他们就是打着害死圣女的主意，才会惺惺作态不怀好意的演戏。

太子只猜对了一部分。对于楚玥来说，在上一次宴会中能否验明她的身份根本不重要，她还有上百种方法自证。可太子又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即便上次楚玥将一切都摊开跟他们讲清楚，他们也不会信一字半句，所以不如不言，用事实说话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楚玥将最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们眼前，这些傲慢的人才肯正视她的一言一行，正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然而太子心里还把这一切怪在了楚玥头上，丝毫不思考自己的愚蠢在这件事里起到了什么作用。

太子强扯起一个笑容道：“话不多说，就请正使大人出来一验吧。”

一直候在门口的侍女赶紧去请，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在侍女的搀扶引导下走了进来。

楚玥稍稍打量着她，与梦里相比，她被收拾得干净了许多。发丝规矩的梳起挽在脑后，露出原本带有几分明艳的容貌，虽然苍老，但仍旧是好看的，除开那双略显呆滞的眼睛外。

侍女行礼道：“占星院正使见过陛下。”

太子微微皱眉，看向那个不知今夕是何年正在四处张望而不行礼的老妇，对安昌帝道：“父皇，人已经带到了。”

安昌帝望着那老妇的容颜出神一瞬。当年那个给他批命，说他才是真龙天子的大圣女，就跟仙人一般的大圣女，此时竟跌落凡尘成了个这般模样的老妇。

他带着疲惫的挥了挥手，道：“请验吧。”

“大人？大人。”侍女一边扯着老妇的衣袖一边小声唤着，可惜老妇并没有给她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