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没想到楚玥能想得如此深入,三小姐的确变了,她哪里还有半分从前那种不知反抗为何物的软弱样子?“郑氏并非无辜,只不过我把她的慢性毒换掉了而已。”春喜垂眸道,遮掩不住字里行间的嘲讽:“那点毒,对少爷怎么可能起作用,终究是妇人。”
楚玥打量着春喜的神色,心下越发笃定,春喜能够如此有恃无恐必定是她背后的人抓住了什么绝对可以保命的东西。
比如,三小姐的软肋——楚昀。
楚玥的手收进袖里,攥得死紧。她面上却仍旧平淡,话语间带着几分轻松:“我倒是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从前是福瑞院的人,老夫人自然不可能让你去毒害自己的倚靠,可这定国公府里,还有谁能不声不响地扳倒郑氏?难不成,你的主子在府外?”
春喜低下头,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三小姐不必知道那么多,只需牢记,少爷的命掌握在我们手里便可。”
楚玥闻言心里一抽,嘴里吐出的几个字却十分冷峻:“我凭什么信你?”
“少爷八岁时在寒冬腊月掉下荷塘,十岁时被流箭所伤,十一岁不幸坠马,还有这次,中毒濒危。”春喜如数家珍,始终含笑看着楚玥的表情一点一点僵硬起来。
“这次的事情撇开不说,从前的事情莫不是你拿着意外来诓我吧?”楚玥知道春喜说的每一件都是真的,但她更清楚,自己此时半点都不能示弱。
“若三小姐不信,那么奴婢不介意再动一次手。即便少爷命大,恐怕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救回来的。”
春喜的话让人恨得咬牙,楚玥把眉心皱成一团,问:“你们在少爷身边安排了多少人?”
“很多。”
楚玥深吸一口,她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简单,三小姐只需每个月服下一瓶毒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可以。”说着,春喜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琉璃瓶,里面装了一些泛着银光的液体。
“那分明是剧毒。”楚玥一眼就分辨了出来,别说每月服一次,只怕只沾一滴也会要了她的命。
“三小姐不必担心,您的体质特殊,服下毒药虽然会毒发,却不会身亡。只是毒发之时痛苦了的点,并不会有性命之忧。”春喜补充了一句:“从您十二岁开始,每月十五便是服毒之时。”
楚玥很快就抓到了重点:“即便我体质特殊,你们要我服毒是为了什么?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您不必知道。”
楚玥还想问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嘈杂声,还伴着几声尖利的惨叫。她对着黛儿使了个眼色,黛儿立即上前捂住春喜的嘴,拔剑急挑两下,刹那间就废了春喜的两条脚筋。
剧痛涌上,春喜的悲鸣变成了不成文的呜咽,事情突变,她的大脑根本无法处理发生了什么,她痛得想要打滚,黛儿的手却像是钳子一样,死死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