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由于睡得实在是太迟了,导致厉未惜这一觉睡醒便已日上三竿。春桃一直守在厉未惜的房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厉未惜起身唤不到她。
此时,春桃听到动静便进屋,伺候厉未惜洗漱更衣,顺便提及赵卿承因昨夜操劳国事受了风寒。今儿早朝也告假没去,皇上赐了好些名贵药材和一支千年人参。
厉未惜听闻春桃所言,心下好笑,“什么为国操劳受了风寒,明明是他昨夜把酒言欢,今儿宿醉未醒罢了。”
厉未惜简单的喝了些小米粥,一思及昨儿个半夜叶希之的那碗醒酒汤,她轻叹一声吩咐春桃找来食材,一头扎进了厨房。
烹饪,熬煮了半天,厉未惜才从厨房出来,看着手中她亲手做的蜂蜜炖南瓜,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起身朝书房走去。
厉未惜这般显而易见的示好,自然是有原因的。当日她来颜王府,与赵卿承初见,彼此之间并不友好,甚至有些剑拔弩张。可眼下,他们不仅在同一屋檐下,且已就某些问题已然达成了共识,那她自然得相对的对赵卿承客气点,这种既不劳神又不费事,且又能拉拢关系的行为当然是多多益善。
此刻书房内,赵卿承穿着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的墨色缎子衣袍,袍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结实的白皙胸膛。他半靠在榻上,双目微闭。一想起今儿一早叶希之威逼利诱他喝下的那碗醒酒汤眉心一皱,又牵扯起一阵欲裂的头痛。那玩样儿不仅色香味皆无,而且没有半点疗效,赵卿承心里对叶希之又是一串咒骂。
可这颜王府内地窖里的酒却又是赵卿承亲手所酿,他自己虽不喜饮酒,也不善饮酒,但这地窖里的酒可是种类繁多,年份不一,而这些皆是为了他的挚友——叶希之。别看叶子希平日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的酒量可是出奇的好,可谓是千杯不醉。反之,赵卿承的酒量则是出奇的差,差到一两杯便已不省人事。每每在叶希之还没尝出酒味之时,赵卿承却已然败下阵来,倒头睡去。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二人时不时地把酒言欢,畅谈闲聊。
厉未惜敲了好半天书房的门,都无半点反应,她索性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书房便见赵卿承闭着眼,半躺在书房的软塌上。厉未惜以为他这是睡着了,便悄无声息地放下手中的托盘,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
未曾想,赵卿承突然坐起,双手牢牢地扣住厉未惜还腾在空中的手,双眼透着死一般阴冷,死死地盯着厉未惜。
其实赵卿承从厉未惜刚一进门的那一刻便已知晓是她来了。他原以为自己不搭理她,她便会自行离开,却不曾预料到厉未惜不但没走,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接近他,图谋不轨。
厉未惜被赵卿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极力保持着平静,淡淡地开口询问,“王爷,你这又是何意?”
赵卿承冰冷的眼神似乎诉说了一切,拿眼里是满满的不信任以及深深地怀疑。厉未惜似读懂了赵卿承双眼所要诉说的一切,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被信任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