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夫人忽然觉得眼前的厉未惜竟然是如此的陌生!原来明明是个柔弱可欺的小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强硬不可触碰?面对厉未惜整个气场的改变,厉夫人竟然浑身泛起阵阵寒意,心中更是怯意连连。
“厉夫人,你难道没什么要向王妃解释的吗?”赵卿承插言,他实在是看不惯侯府的人。
厉夫人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然回天乏术,眼见厉未惜及赵卿承一再的追问,只得先维护自己的脸面,寻个借口。否则,她这个当继母的贪财替换了继女的嫁妆之事传了出去,她日后还如何见人。
厉夫人移步走近那些箱子,佯装细看了一番,惊讶道:“哟,这不是我为怜儿将来准备的嫁妆嘛!怎就被搬了出来?”厉夫人勉强扯着嘴角,“惜儿,你莫要误会了母亲。许是哪个糊涂的下人搞错了。”
“哼!搞错了?我怎记得方才那婆子信誓旦旦的说本王妃的那些个嫁妆连库房的门都没进,不知这又如何能搞错?!”
闻言,主事婆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厉未惜面前。她心中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等厉夫人提醒,急忙解释:“王爷,王妃,恕罪!许是老奴的年岁大了,记心也差了。老奴原来是打算将王妃的嫁妆就放在后院一处,后来夫人来了见这样不妥,怕这些嫁妆有所闪失无法向王妃交代。便让老奴将王妃的嫁妆先搬去库房安置,稍后再作打算。老奴一时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都是老奴的错,请王爷王妃降罪。”
见此情景,一直站在厉夫人身旁的厉未怜见那些嫁妆实在留不住了,忍不住嚷道:“娘!您不是说那些嫁妆让傻子陪去王府可惜了,将来要留着给我的嘛!”厉未怜急得口无遮拦起来。
“你给我闭嘴!”厉夫人喝止,她本已颜面扫地,此时被厉未怜这一闹更是连里子也保不住了。
厉未怜不敢再言语,但心里却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没了那丰厚的嫁妆,将来在婆家想必也只能看婆家的脸色度日。思及此,她更是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厉未惜。
一直在旁边没言语的老太君此时才开口,“既是无意之中把惜丫头与怜儿的嫁妆拿错了,还不去换回来,都杵在这儿做甚?”老太君故意忽略之前众人的对话。
下人们对老太君的话哪敢怠慢,在绿娥嬷嬷的监督下很快便把厉未惜的嫁妆换来了。
老太君命人一一打开,“惜丫头,看仔细了,这可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
厉未惜走近看了看,“正是。”
厉未惜面向厉夫人母女,又换成温婉柔弱的样子,“好心”劝说:“母亲,如今父亲不在了,可皇上依旧每月命人将父亲的俸禄送来侯府。日子虽不如前,但也不会难过,您又何必如此委屈妹妹。那些嫁妆真要让妹妹陪着嫁出去,不止是妹妹日后在婆家抬不起头,就连侯府也跟着颜面尽失。”
厉未惜从自己的嫁妆里挑出些还算是不错的物件,当然挑出来的这些物件在所有嫁妆里不算是顶好的,但是拿出去也是价值不菲的珍品。厉未惜足足凑够了一箱的量,“这些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
厉未惜亲娘留给她的嫁妆就连赵卿承见了也是一惊,他没想到那些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很多书画还都是孤品。这也难怪厉夫人母女起了贪心,不择手段想要得到。
光一箱的物件就能抵厉未怜的那些嫁妆十倍有余,厉夫人母女却并不乐意接受。她们讨厌被人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觉,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厉未惜。
老太君自然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心中不免觉得厉夫人母女不知感恩。老太君皱着眉朝厉未怜,道:“还不快谢过你大姐!”
厉未怜不情不愿地向厉未惜施了个礼,算是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