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承独自一人施展轻功一路急行,一时心急他身边连一个近身侍卫都没带,哪里还顾得上吩咐手下的暗卫。为了让视野更为辽阔他从一个房顶跃到另一个房顶,却始终未见厉未惜的身影。
“她不会傻到走小道吧!”赵卿承低声自语。
按赵卿承的这个脚程即便是走最远的路,理应也该追上厉未惜了,她们两个不可能会比他更快。只是从寻欢阁到颜王府的大路、小路不下五六条,或近或远。他又不知道厉未惜会选择哪一条路,这么找岂是一时半刻就能寻到。
赵卿承跃下房顶,站在一棵柳树旁,眉头紧锁。他很后悔撤走厉未惜身边的暗卫,至少应该把无心留下。如今是亡羊补牢,悔之晚矣,眼下他只希望厉未惜不要出意外的好。
赵卿承欲将手伸进怀中取“暗哨”,还未取出,他的动作突然停下了,“出来!”
赵卿承身后一个街角的幽暗处缓缓走出一人,身着夜行衣。似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赵卿承盯着那双唯一对他袒露的双目看了许久,他可断言,此人他从未见过。
同样,黑衣人也在打量赵卿承。夜幕下他无法看清赵卿承的面容,更无法读到赵卿承此刻脸上的表情。可他却从赵卿承身上穿得锦衣玉服猜测出赵卿承的身份,想着如今会对她的安危如此在意的男子除却自己,可能就只有他了!
“王爷,想救人就随我来。”黑衣人也不多言,说完就施展轻功,疾步如飞。
赵卿承没有片刻犹豫,也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赵卿承虽对这个黑衣人的目的及其身份有所保留,但眼下厉未惜的安危更让他在意。此人若所言非虚则罢了,如若不然他定不轻饶。
片刻过后,黑衣人突然停下了,伸手指着小巷,“这里。”
赵卿承放眼望去,小巷内漆黑一片。他略一迟疑,警惕了起来,他怀疑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以这些日子他对厉未惜的观察及了解来看,这条路不似她会选择走的。可这条路的尽头确实是对着的颜王府的侧门。
正在两难之际,赵卿承脑中闪过厉未惜可能受辱的念头,顿时让他不再迟疑,他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冲进了小巷。
望着赵卿承离去的背影,黑衣人在黑布遮盖下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闪身没进了黑丝绒般的夜中。
小巷的另一头,厉未惜正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三尺来长的竹棍。她虽心中早有准备,但见卢老大来势汹汹,举起的大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反着惨白的银光,心中也不免为之一颤。
要知道厉未惜从小养尊处优,其父虽为武将,但却从不让她习武。反倒是在那个世界身为周童的她,在儿时参加了不少武术比赛,后来还替父带队做起了替身演员,这才学了些皮毛。虽说这刀光剑影是司空见惯了,可说到底那些个刀、枪、剑都是未开过锋的,即使不慎打到,最多也就淤青几日便可痊愈,决计不会皮开肉绽。
眼下则不同,厉未惜须以命相搏方能有一线生机,若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血溅当场,瞬间就一命呜呼。如此这般,如何让她再依旧保持着淡定从容,似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