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那钱远卓倒也算物以类聚。”厉未惜噗之以鼻。
赵卿承望着对面案台前边与他说着话,边还忙着写写划划的厉未惜有丝佩服。
她这一心二用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赵卿承心道。
“你可别忘了,这钱远卓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远亲,你在背后这么说他,合适吗?”
“我不认为阐诉事实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者说了,既然都‘远’了又怎能说的上‘亲’!”厉未惜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只怕于我而言这世间的亲人已寥寥无几!”她暗自低语。
厉未惜最后的句惆怅地自语并未逃过赵卿承的耳朵。“那当今太后呢?”
赵卿承此言一出,厉未惜略一定神。她停下飞舞的笔尖,缓缓抬头望向赵卿承。他深邃似夜的眼眸让她一眼望不尽,倒也能猜出几分。
“王爷是指伦理上的,还是情感上的,亦或是内心深处的?”厉未惜直言不讳。
赵卿承没有回答,厉未惜也没有催促。他们二人就这么隔着案台互相对望良久,赵卿承出人意料地笑了。他的笑容别具深意,厉未惜似也看懂了。她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赵卿承也拿起公文不再作声。直到下人来唤他们去用午膳才打破这一派祥和。
午膳过后便不见了赵卿承的踪影,直到晚膳之时赵卿承也没再出现。厉未惜倒也乐得清净,她在后花园松了松筋骨又一头栽进书房之中。
刹国边境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白日里的沙漠就像金色的大海,在烈日的照射下犹如万点金光闪烁。
此刻,夕阳西下。一轮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称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暗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极了一片沉睡了的大海。
刹国边陲小镇的一处酒馆中的两个男子便身在其中。不知是他们无暇欣赏美景,还是对此番景象早已习以为常。眼下身披斗篷的俩人正在酒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大王,您何时回来?”身穿深色斗篷的人显得有些焦虑,“国不能一日无主啊!都那么久了,眼下已有些臣子开始质疑,只怕您找来的假大王怕是撑不了几日。”
“让他给我撑着,实在不行就装病。”浅色斗篷的人想了想,“谁带头质疑的你可知晓?”
“查赫大人。”深色斗篷的人为难地道:“他可是两代元老,许多官员都以他马首是瞻。为臣实在是无可奈何!”
“嗯,我猜也只有他敢。”浅色斗篷的男子让店小二取来纸笔,写了几句话,交给深色斗篷的人。“你将这个交给查赫,此事便可化解。我暂时还回不来。”
深色斗篷的人将纸条小心收好,才道:“对了,听说若水国近日在月曦国边境有些动作。大王可知?我们要不要······”
“不要轻举妄动!”浅色斗篷的男子打断了深色斗篷那人的话,“若水国的事不用管,你只要切记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蛰伏,万不可在此时冒头。”
深色斗篷的人点头,不敢有违。他转言,道:“前几日璃国国主写信来报说:前段时间似有人在璃国打听十年前裴氏夫妻遇袭之事。从信中的言语可看出璃国国主有些担心。”
浅色斗篷的男子冷哼一声,“你以我的口吻修书与他,让他放宽心做他的国主。此事绝不会将他牵扯出来。”他的口气中满含着不屑。
“是。”
“对了,我让你送的信,可有送出?”
“数十日前就已派人送出,可至今仍未收到回复。”深色斗篷的人据实回答。
浅色斗篷的男子轻叹一声,“看来他还在责怪我当初的决定,由他去吧!”
浅色斗篷的男子将最后一杯酒饮尽,起身,“不早了,你走吧!我也要回去了,有事飞鸽传书。”
“是。”